“讓我去。”
四人朝著聲源望去,竟看到了推門而入的穆寒時。
“寒時,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我們倆難有相見之日。”沈夢京說道。
“我想你們一定需要我的幫助。”
穆寒時趕忙坐下,雲質也為他倒了一杯茶。
“對了,我剛才上山時看到一個偷偷摸摸的人,神色匆忙地下山去。”
“那他發現你了嗎?”衛曠問道。
“這倒沒有,我看到他以後就躲在灌木中了。”
“不管是誰,我們應該都暴露了。寒時我想麻煩你明早就回京,把這四封信交給皇上,讓他還虞家清白。”
“那還有一封呢?”虞嬋問道。
“我們如果有危險,唯一有勢力能鬥過孟希和的隻有孔文錫。我們留著這封信作為保護我們自己的籌碼,說不定有一天能用上。”
“可是夢京,”穆寒時頓了頓又說:“他孔文錫怎麼也算沈家的仇人,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佛語有雲,不見一物名為見道,不行一物名為行道。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我們又何必執著於此。”
“可就這區區幾封信,皇上能信嗎?”
衛曠也接著開了口:“雲質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周鬆藹年輕時候就跟著皇上了,怎麼可能輕易被我們扳倒?”
“我想,夢京的意思大概是我們隻要能為虞家伸冤就足夠了,扳倒丞相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
“既然這樣,那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虞嬋說道:“我們就用其中一封信要求丞相幫助虞家,將這件事歸於周詳與孟希和。”
“我看可以,這樣丞相既自覺保全了自己,又知道有了替罪羊,一箭雙雕。虞家脫罪的可能性就加大了不少。”雲質表示讚同。
“可是丞相老奸巨猾……”
“夢京你放心,這事交給我。我一定讓朝廷在五日之內,放虞老爺回來。但你們要小心,我怕孟希和狗急跳牆。”
“好,那就這麼定了。”
事情仿佛有了大的轉變,但在黎明到來前,仍會是無盡的黑暗……。雪後初晴的早晨,若與良人乘船於湖麵上漂行,聽船艙外傳來撐船的竹篙碰碎湖麵上的冰淩聲,宛如敲碎了珠玉一樣清脆悅耳。遠遠望去,合歡山上仿佛蓋滿了白雪。
肆虐的疾風,也不會讓人覺得更加寒冷。煮一杯香茗,唯有熱氣騰騰而上,整個世界似乎都已凝結成一個寒冷的冰塊兒……
“不好了小姐公子們,寺廟外來了好多人,帶頭的正是孟府管家孟博。”疏桐急匆匆地跑進翠寒堂。
沈夢京為虞嬋倒了一杯茶:“他們應該是衝著那些證據來的,幸好寒時已然奔赴上京之路。現在我要你帶著這封信和疏桐從翠寒堂後麵的小路下山,到聽琴閣找衛曠會合。”
“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走?”
“傻丫頭,”沈夢京抓了抓虞嬋的手:“沒找到我們,孟希和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如果跟他們走,也能為你們還有寒時爭取一些時間。”
“我不要,我不要。”虞嬋拚命搖頭,不知怎麼的,眼裏就泛起了淚花。
“找不到我們,孟希和更會發覺大勢已去。你聽我的,拿著這封信去找孔文錫,讓他幫助你們。”
“我說什麼都不會走的,疏桐你去,你去找孔伯伯。”此時的虞嬋就像個倔強的小孩。
“小姐,你這樣會讓沈公子更受限製的,你這不是成心拖累他嘛。”疏桐勸道。
“乖乖把手伸出來。”沈夢京命令道。
虞嬋嘟著嘴極不情願地伸出了手:“都到這時候了,還要教訓我。”
沈夢京將寒時歸還給他的不死之玉放入了虞嬋手心:“是我沈家人就要聽話。”
“這玉?”
“穆叔叔給了皇帝一塊假玉。但從今以後,你可得替我好好保護這玉,這是我沈家的傳家寶。”
虞嬋喜極而泣,覺得自己這麼久的等待終於有了明確的結果:“我生是你沈家的人,死是你沈家的鬼。”
說罷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臨了還是忍不住回頭,深深望了沈夢京一眼:“你等我,來救你。”“孟爺,這裏麵的人還不出來不會是逃走了吧。”
“再等等。”孟博頓了頓:“這寺院裏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又是二少爺的朋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可是老爺交代…。”
“好了!”孟博怒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廝:“在這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就在這時,寺院的門開了。
衣衫齊整,白衣飄飄的沈夢京雙手合十站在眾人麵前。
一時間,所有的人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手裏的冰冷利器仿佛玷汙了這一方聖潔之地。
“把他帶回去。”
“可是其他人還…。”
“你是真傻假傻?有其他人還會讓你看見?他能出現已經是大驚喜了,趕緊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