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懲罰……”那聲音帶著些許笑意。
“懲、懲罰——!”聲帶顫抖,“你說過不會傷害我的!”
理智上知道不該相信他,但是她卻固執地信任著他,那麼信任著他!相信這個限製她行動,做著羞人動作的他!——也是,陌生的他……
“我確實不會傷害你……隻是……做錯事的壞孩子,是要接受懲罰的……”聲音摻入些許笑意,仿佛在討論的不過是一個有趣的遊戲。
“我做了什麼!莫名其妙地說什麼要接受懲罰!”
“怎麼……不承認嗎?……真是個壞孩子……”手離開她的臉頰,掬起一束發尾,“很漂亮的頭發嘛……”
感覺到發絲微微的牽動,她不敢想象,“別……”
“嗯……如果用這麼柔軟的發劃過肌膚……你說……會有什麼感覺呢?”
發尾搔著耳廓、臉緣,然後是頸部,輕輕的、癢癢的。
“不……”
耳邊聽到那人很小的笑聲,低低沉沉的,好像在說,真是個沒救的人。那樣地用鼻子發出的笑聲,好像自己被他當成傻瓜了。
“怎麼……這樣就有感覺了?……真是個淫蕩的孩子呢……如果是舌頭呢?……”
感覺……有感覺……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請不要……這樣……”
“啊……耳朵紅了呢……氣息迷亂……不要用那種無力的聲音對我說話哦……否則我可是會忍不住拋開懲罰……好好的……疼愛你……”
為什麼會這樣!迄今為止,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對待!她不要再呆在這個人的身邊!不要!不要!孝佳開始拚命掙紮,隻是兩隻手被按住而已,卻仿佛被鎖鏈捆住一樣完全動彈不得,而且越是掙紮,他的手指抓得越緊。
“怎麼?想逃?……明明做錯了事還想要逃開,真是個壞孩子……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說什麼放心,這個人究竟……“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是說過了嗎?……懲罰……”
發尾探進耳內,時輕時重,時進時出,緩緩地旋轉。那飽含熱量的氣息撫過耳畔,來人在孝佳的耳邊低低耳語,聲音忽然變得森冷。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是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今天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我撞到你對別人偷拍……那是沒經過別人同意的事啊……別人沒發現……你似乎還很得意嘛……是吧?……我最討厭這一類的事了……”
“不……不是的……”一滴清淚劃過臉。
“麵對事實還想要否認嗎?……還是說你覺得這樣的懲罰還不夠?……”聲音就像旋渦,要將人吸至一個陌生的地方,“要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有一個破綻呢……”
“不可能!我的計劃是不會有破綻的!”孝佳情急脫口而出,“啊……我的意思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嗯?……”
隨著發尾的離開,那聲音再次溫柔起來。
“壞女孩……你終於承認了……作為獎勵,我就把這個破綻給你點明了,如何?……”
指腹代替發絲再次劃過臉頰、細頸,順著鎖骨探進衣內。
“停下!”孝佳心慌意亂。
“你是要我停著別說呢,還是手上別動?……真是可惜呀……這兩樣我都不會停下的……”
食指勾到一條帶子,緩緩上拉。
“手機剛才暴露在空氣裏很久呢……現在還沒讓你的體溫暖透吧……如何?微涼的手機摩擦過胸前的感覺……就像被手機侵犯呢……啊——臉都紅了……是不是你敏感的身子又有感覺了?……還是你在想些什麼邪惡的事情?嗬嗬……壞女孩……怎麼不反駁我?……果然是說透了啊……”
“不是……這樣的……”虛軟,無力,她早該意識到會被這個人傷害的,可是她逃不開,逃不開啊!就算沒了手上的鉗製,就算受傷,她還是無法從這個人的身邊逃開,逃——不開了……
將手機拉出衣外,握在手中,細細撫摸光滑的表麵。
“如果我將手機握久些,我們的溫度就混在一起了吧……真是令人期待啊……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我沒有辦法從這個惡劣的人身旁逃開呢?……因為你不會逃……剛剛也一樣……你不該站在原地等著送如虎口,即使是為了作戲掩蓋……不會逃開就是你的破綻……”
兩指稍稍施力,連接掛帶與手機的按扣(類似於摩托車帽上的那個扣子)便鬆開了,手機被收進那人的褲袋。
“告訴你這個破綻……不是為了讓你下次做得天衣無縫……我可不想看到你下次再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讓我們來想一下……如果把你的手鬆開,我們……還能做些什麼事?……哼哼……”
手腕上的壓力消失,氣息卻再度欺近耳邊,低低的聲音緩緩誘惑著,“懲罰……還沒結束呢……”
孝佳屏著大氣,胸膛緊繃著微微起伏,十指在身後慌亂地纏攪。她猜不透跟前的這個人——他會做什麼,他會說什麼?可過了許久許久卻不見他下一步動靜,是豹在享用獵物前欣賞對方的驚慌失措?
孝佳試著開口,“那個……你……在做什麼?……”
沒有回答,隻聽得風掠過葉間——沙沙、沙沙,聽起來有些悲傷。
“你……我把蒙眼的東西解下來咯?……”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寂。
孝佳試著抬起手,無人阻止。慢慢地,手摸到腦後摸索著解開結。蒙眼的物體滑下的那一刹那,孝佳的眼前再度亮起來,但眼前隻剩空無一人的樹林。人呢?人呢!孝佳心底一陣慌亂,四處張望。
“你在哪裏?……出來啊!……”
風吹過樹稍,沙沙、沙沙,冬天還未來得及從葉尖褪盡,枯黃的葉無力地落下。一時間,林間黃葉紛飛,蕭瑟孤寂。不知為何,眼底忽然盈滿淚水,不聽話地從眼眶中滾滾而下。
“為什麼……為什麼……”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個傻瓜,明明是被戲弄了,但好像——好像——喜歡上了那個人。孝佳頹然靠上樹幹,慢慢地下滑,下滑,指尖觸到一個柔軟細膩的事物。那是什麼?孝佳將它舉到眼前——手帕,是一條白色的手帕,上麵用紫色的絲線繡著“鬱kawaru”,是那個人除了記憶外給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kawa……ru……”
是那人的名字嗎?鬱,kawaru——給人帶來憂愁的名字。
“你出來啊!出來啊!……kawaru!kawaru!……為什麼不回答我!懲罰不是還沒結束的嗎!你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