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得了命令,就將事情記在了心上。
當晚快子時,徐小白已睡了會,翻身時感覺到身旁人回來了,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正見著潘朗躺下,便問:“皇上,事情可有進展了?”
潘朗知道她問的事情指的就是派誰去絕域國,便道:“跟九皇叔說了,一開始九皇叔推脫說年紀太輕就怕有失西川國體麵,我就跟九皇叔磨嘴皮子,又不是讓他當正兒八經的使臣,不過是代表我們西川國去慰問玉倪長公主,順便讓絕域國國君安安心罷了。再說了,又不是光讓九皇叔一人去。”
“那依皇上的意思,派誰跟九王爺同去合適呢?”應該不會派武將去,肯定是文臣,畢竟這不是兩國交戰,是為了鞏固兩國友好關係,能言會道的文臣最合適。
潘朗兩道俊眉微擰,沉聲道:“武將們想去,被定國公說了不像話,便沒人再吱聲。文官們大概都崇尚中庸之道,沒人毛遂自薦。現下,還沒有人選。”語氣中有些對滿朝文官的不滿。
也是,要是她是皇上,看到殿上站著那麼多拿俸祿的官員,有點事兒卻沒人上前,她也會很生氣!擱誰身上都會很生氣!隻是光生氣沒用,九王爺畢竟年輕,此行去絕域國路途遙遠,肯定要個人作伴,幫著拿主意。如果是久經官場又腦子靈活的高官去,那是最好不過。可一個個都怕事,不願離開西川國,潘朗也不可能把刀架在誰的脖子上,把人綁了去。
沒人自薦,那就隻能潘朗選了,她就不信滿朝文武,就沒個不那麼慫能出麵的?她輕輕握住潘朗的大手,“皇上,你別生氣,總會有個合適的人選。既然那些官員不自薦,那皇上你先禮後兵,直接選就是。”
潘朗沒有作聲,她把不準他在想什麼,便也沒有再問,閉上了雙眼。
“周子都怎麼樣?”
被潘朗突然說出的話嚇了一跳,“皇上,周子都隻是解元加會元,並無官職,讓他前去,是不是顯得咱們不夠重視絕域國?”
“非也,派九皇叔去已經是天大的顏麵了,你想皇室除了九皇叔還有哪個如此尊貴又能千裏迢迢趕去的?我也知道如果能派個處事靈活的一二品文官,那樣更顯重視。隻是眼下沒人,那些人無非是不想來回奔波。這樣也算給周子都一個機會,倘若他能在一旁提點九皇叔,想來也是妥當的。”
潘朗的話滴水不漏,卻讓她無比擔憂。她知道周子都很有才華,可她知道的僅僅是周子都在琴棋書畫方麵有過人才華,外交方麵是不是行,她根本不知道。按照周子都冷冰冰的神態,去了絕域國,隻怕也變不成一朵向日葵。
周子都去真的可以嗎?如果因為周子都過於高傲的態度惹了絕域國那邊人的不快,豈不是幫了倒忙?
潘朗就一點都不擔心,還是真有那麼相信周子都的能力?
她感覺雖然潘朗提到周子都沒什麼異樣,卻總覺得周子都這三個字就像是她和潘朗之間的雷區,最好不要去碰才是。於是,她準備換個話題:“皇上,既然你覺得不錯,那肯定錯不了。女神醫有消息了嗎?”
潘朗見她沒有多談周子都,有股子淡淡的失望,但又有些開心,她終究是很在意他的感受,便道:“已經有消息了,她不跟大部隊一起走,說事情緊急人命關天,她先啟程去絕域國。”
“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暗中派人保護女神醫?”楊素波走南闖北江湖經驗足,可終究是個姑娘,還獨自一人去千裏之外的絕域國,一路上風餐露宿馬不停蹄的趕路各種辛勞自不必說,就怕遇到那些個起了歹心或想劫財或想劫色的歹徒。楊素波事關重大,必須要有人暗中保護才行!
潘朗似是早已料到,“已派了一支訓練有素的暗衛暗中保護,日夜都有人看護,出不了大事。”
“還是皇上考慮周全,臣妾自歎不如。”
聽著她拍馬屁,潘朗心情極好,“明早可不能賴床了,要陪我去給九皇叔送行,待回來後補眠就行。”
“知道啦。”她還不至於分不清楚事情輕重緩急隻知道睡睡睡!拜托,相公大人,倫家很有大局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