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朗對答如流:“傷了有四個月,一直在治療。滾下山崖,掉進河裏,被馬車的木板壓住過久,腿失去知覺就一直這樣了。服過的藥方,我都拿來了,你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楊素波接過藥方一看,氣的不輕,“這群庸醫,這些藥吃了還不如不吃!而且有很強的副作用!你先出去吧,我要替她看病了。”
潘朗本想說他就想在這裏看著,替楊素波打下手也是好的。但楊素波讓他走,他也就不能賴在這裏妨礙她了。畢竟楊素波是神醫,脾氣很不一般。
潘朗退出房間,關上了門,在門口來回踱步。他跟楊素波的交情很好,但楊素波跟她師傅脾氣一樣,很捉摸不定,都喜歡治疑難雜症。小白的腿都傷了四個月,怎麼弄都沒有知覺,楊素波能治好小白的腿嗎?
“潘朗,半個時辰內,讓人備齊這些東西,我要盡快開始治療了。中途不能有任何打斷,起碼要二十四個時辰。”
楊素波說完這些話,將紙塞進他手裏,又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接過方子看了看,大多是常見的東西和藥材,但有幾種少見的,得立刻去籌備。潘朗二話不說,就下樓去找杜鵑,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後,才回到二樓,在門外繼續踱步。
二十四個時辰,也就是兩天兩夜,要保證兩天兩夜不受打擾,在慶雲酒樓的二樓包廂,實在是不妥。可一時間轉移到什麼地方好呢?
半個時辰後,杜鵑有序的指揮著小二們幫忙把藥材和一些工具搬進徐小白的房裏。東西放好後,楊素波說了句:“你們都可以出去了。”便不由分說的將人都推了出來,關上了門。
杜鵑很忐忑不安,楊素波的態度實在是太凶了,讓她很不放心。“三皇子,你真的就不擔心姐姐嗎?”
“小白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但不知怎的,有種強烈的預感,山雨欲來風滿樓,很快就要有大事發生!
“嗯嗯,我也相信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潘朗靠在左邊門,杜鵑靠在右邊門,兩人一左一右當了守護門神,都想著小白一定要挺過去,雙腿會好起來的。
正當他們等的焦灼之際,樓下卻響起打砸的聲音,“所有人都聽著,一個都不許跑!來人,給我搜!”
杜鵑捂著嘴,怎麼會這麼突然?樓下的像是官兵,敢公然這麼對慶雲酒樓,肯定是有備而來!剛才她也聽到說小白療傷期間,二十四個時辰不能有任何打擾!萬一這群挑刺的官兵們,要開房檢查小白的臥室,那療傷被打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三皇子,怎麼辦?”杜鵑問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栗!
楊素波恰好今天有空給小白治病!
官兵恰好今天來搜查慶雲酒樓!
怎麼看,這兩件事都像是有聯係的。莫非有人在這個關鍵時刻,想對小白或者楊素波不利?
如果真是有備而來的,那他必須采取行動,保證小白沒有任何閃失,不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小白更可能有性命之憂!
“杜鵑,你冷靜點,先別怕。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官兵搜。更何況有我在,小白沒事的。”
“嗯嗯,三皇子,你要保證姐姐的安全啊。”嘴裏這麼說,心裏卻更擔心了。杜鵑在廚房打雜的這段時間,才知道慶雲酒樓背景很不簡單。具體內幕她不知道,隻知道沒幾個人敢惹事,慶雲酒樓收費出了名的高,卻沒幾個敢挑事的。這說明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慶雲酒樓的後台不簡單。
可來了這麼久,頭一次見官兵來搜查慶雲酒樓,難道這些官府的人不知道慶雲酒樓頭上有人?不,官府的人肯定知道,但卻敢公然來搜,說明這些官兵受人指派來的,來頭可能比慶雲酒樓的後台還大!
想到這一點,杜鵑更覺得可怕,對方有備而來,何掌櫃一人能搞得定嗎?
“官爺們,下手輕點喲,這些桌椅可貴了。”
“哼,別說這些桌椅了,要是讓大爺我知道你私藏罪犯,就算拆了你整個慶雲酒樓也不夠賠!”
好猖狂的口氣!杜鵑想去樓下幫忙,卻被潘朗拉住:“哪裏都不要去,靜觀其變。”
被這麼一說,杜鵑雖則覺得氣憤,也不敢貿然去強出頭了。畢竟小姐的性命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浮雲!
但樓下的官兵顯然不滿足於隻搜查一樓,咯噔咯噔的上樓梯聲,已經被杜鵑聽得清清楚楚。她低聲說:“三皇子,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