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甚好。”慧玨吐了口氣,表情方才自然下來。
於小青心裏明明白白,慧玨怕是知道當日誣陷查顏良一家的正是相國鄭喬坤,怕於小青對別人說過這事,招致殺身之禍。
這個女人,倒是好心腸。
隻可惜,天妒英才,讓她患上不治之症,要早早離世投胎。
兩人正說著話,隻見宗世政步履匆匆的奔了進來,見了慧玨,舉躬作輯,興奮的大叫大嚷:
“殿下,大喜,大喜啊,你是如何想出這破陣之法的?高明,當真高明!請受世政一拜!”
慧玨指指因他進來,立起身站在床邊的於小青笑道:“你要拜,隻拜她,這法子是她想出來的,並不是本宮,本宮隻是借花獻佛。”
宗世政正經下麵色,朝於小青作個輯,笑道:“怪道常聽公主在我麵前誇獎你能幹,原來竟是如此奇才,在下著實佩服。”
“駙馬爺,我哪裏敢貪這樣的功勞,這破陣之法,不過是我聽來的,並非我創,而是當看查顏良將軍留下來的。”於小青笑著回道。
“查顏良將軍?“
宗世政吃了一驚。
”世政,想必你也聽公公說過這位頗傳奇的常勝大將軍罷?“慧玨笑著問道。
宗世政點頭道:”確實聽父親談起過,實在是惋惜的很,這樣一位傳奇大將軍,最後竟然變節賣國,真是可悲可歎!“
”也許是有人誣陷他呢。“於小青低低的回一聲。
宗世政閃了閃眼,疑惑的盯她一眼。
”青兒說,這破陣之法是查將軍被誅九族之前潛心研究了來的,若當真可用,這事情豈不變的荒誕離奇?一個變節投敵之人,又如何要費盡心思,研究這破敵之法呢?“慧玨歎道。
宗世政摸著下巴,讚同的點頭:“難道這當真是一樁冤案不成?”
於小青聞言,“嗵”一聲跪倒在地,哭道:“求公主與駙馬作主,為查將軍平屈伸冤!”
“青兒,快起來,此事尚需從長記憶,因是十幾年前的舊事,想舊案重審,恐非易事,總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和機緣才行。
光憑你一麵之詞,就想推翻當年三司會審,皇上親定之要案,絕不可能。”
慧玨沉聲道。
“查大將軍曾是我大夏抵禦外敵的中流砥柱,難道他還有後人在世不成?”
宗世政盯著於小青,問道。
“當年,皇上震怒,下令誅了查家九族,哪有什麼後人留下,我亦不過是查將軍家奴之女,聽母親說起過查將軍的事跡,心中替他憤憤不平而已。”
於小青啞聲回道。
宗世政點點頭:“你放心罷,我已經將這破陣之法八百裏加急送往前線,若當真破敵成功,我軍大勝,以此為契機,我若提出重查當年案情,皇上必會答應。
到時候,查將軍究竟是清白還是汙濁,自然查得清楚。”
“多謝世子爺相助,小青替查將軍一家謝過公主和世子爺的大恩大德。”
於小青磕頭下去。
宗世班扶她起來,又說了些當年之事。
於小青卻是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了半天閑話,便有太醫過來請脈,於小青借機告辭回去。
慧玨也不強留,隻囑咐她明日依舊進宮來陪她解悶,便命人將她送了出去。
宗世政坐在椅子上,瞧著太醫診完了脈,心急火撩的問,究竟怎麼樣。
太醫卻是笑稱公主今兒這脈摸著強勁,看來此藥倒是對了症,有功效。
宗世政聞言,不由興奮起來,大聲吩咐太醫,多開幾劑來。
“這藥總要按規矩吃,豈是多吃就能見效的。”太醫笑著回道,自出去開藥方子抓藥。
宗世政過來將慧玨攬入懷中,親吻她的頭發,滿臉堆笑,仿佛她馬上就痊愈了一樣。
慧玨趴在她懷裏,歎口氣,紅了紅眼圈子,低聲道“今生能與你結為夫妻,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老天總算是對我不薄。”
“傻子,怎說此話?能娶你,才是我宗世政的福份。”宗世政摩挲著她細滑的脖頸,低聲喃語。
慧玨的淚滴下來,卻怕讓他看見,急忙拭去,抬起頭來,換了話題,說道:
“你說才剛於小青那話,是真是假?難道當年查顏良那案子,當真是冤案不成?”
宗世政直了直眼,搖搖頭:“這個不好說,論理,於小青一個相府的丫頭子,從不領兵打仗,就算諳習兵書,沒有實戰經驗,也斷想不出這樣的破陣之法,說這破陣之法是查大將軍所創,倒有幾分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