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鄭青明被她的話噎住，一時失了語。
於小青拿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笑道：“既然沒話反駁，那就乖乖喝了罷，二奶奶犯了錯，你願也該跟著受累，誰讓她是你妻子呢。”
鄭青明張嘴將湯喝了，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直直瞅了於小青兩眼，說道：“那好，我今晚上就跟她圓了房，從此以後安安心心的作夫妻罷。”
“這就對了。”於小青歡喜的叫一聲。
鄭青明瞧她的眼神便有些傷感起來，英俊的麵上蒙上一層薄霜，仿佛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是他想聽見的話。
“我的好二爺，您老若是早這麼想，又怎麼能惹出這場大 麻煩來？”於小青喂他一口湯，卻教訓了他一句。
鄭青明喝了幾口湯，眼睛卻一直在於小青臉上沒挪開，半晌，卻又長長歎了口氣，有些無精打彩的問：“你倒是說說，那本書怎麼就碰巧讓她撿了去呢？”
“二爺，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這有什麼巧的，那條道兒本就是進出府門的必經之路，家裏各色人等隻要出門都要經過那裏。
有一天，我還在那兒撿了一隻戒指呢，你瞧，就是手上這隻，沒人來認，我就一直戴著呢。”
於小青漫不經心的回道。
鄭青明的眼神變的古怪起來，一時不解其意。
“她這些天梳的這發式倒底什麼意思？”鄭青明問於小青。
於小青掩麵一笑，有些神秘的道：“你自己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這個婢子可說不出口。”
說著，將最後一勺喂他喝了，起身收拾食盤，將空碗送了出去。
鄭青明望著她的背景消失在門口，方才叫過小九來，吩咐道：“小九，給你看牢了，以後於小青那屋子，隻要她人不在，必是要落鎖的，你幫我盯緊點，若被我發現一回沒鎖好，我要你好看。”
“二爺，你卻是為何？”小九不解的問道。
“狗奴才，哪來這許多話！叫你盯著你就盯著。”鄭青明罵道。
小九撅起嘴巴使性：“看樣子是喝了參湯，竟有勁罵人了，我不過白問一句，你就氣成這樣，也不知道這於小青給你使了什麼迷魂陣，竟把你迷成這樣。”
鄭青明衝他揮揮手，趕他出去，他要出去，他卻又叫住他。
小九回頭瞧著他。
鄭青明怔一會子，方才問道：”你記不記得那日，我過去找於小青，她不在屋裏，為了等她，我隨手打開她床頭的抽屜，拿出本書出來看了一陣子？”
小九歪著腦袋想一想，點點頭，露出一臉詭笑，壓低聲音道：“記的，是本美女圖罷？我記得我瞟過兩眼，全是各式各樣的美女。”
“我有看過那本書？”鄭青明嚴肅了麵色，正經問道。
小九被他問怔了，喀吧幾下眼，摸摸腦袋，倒底是從小就跟著的，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遂笑道：
“沒有啊，什麼書？哪有什麼書？”
“我沒看見，你也不看見，從來沒看見這本書是不是？”鄭青明又重複問一遍。
小九嘻嘻一笑：“二爺，真沒有什麼書，就是真的有，你記得，小的也不記得了，小的還要跟陸姨娘學戲，又天天吃不飽飯，哪有精神管這些事？”
鄭青明看似放心的噓口氣，揮手讓他離開。
小九剛出去，周姝倒扶著小雀的手走進來。
鄭青明一時有些慌忙，想伸手招呼她坐，手卻撞到床柱上，正撞在骨節上，疼的他悶哼一聲。
“二爺，你可要替姝兒作主，姝兒沒有害老太太的心，姝兒這顆心都在二爺身上，若不是為了哄二爺的歡心，也不會犯下如此大錯。
二爺若就此嫌棄了姝兒，那姝兒隻有一死，再也無顏麵對府中諸人。”
周姝跪倒在床前，嚶嚶哭道。
鄭青明挑了挑眉毛，歎口氣，叫她起來：“你也不用這樣，我知道是我不好，耽誤了你的大好青春，這門親事原也不是你情願的，總之是我對不起你，你就是再怨我，我也得受著，哪裏會嫌棄你。”
周姝聽他如此說，隻管拭眼摸淚的哭，也不答話，也不起來。
倒是站在一邊的胭兒急了，上前跪倒在地，催促道：“我的好二奶奶，你就實話實說了罷，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你本就喜歡二爺，並不是被逼嫁過來的，你這些天所以這樣沒情沒緒，並不是歎憐遇人不淑，而是因為二爺病早就好了，卻一直不肯與你同房！”
“胭兒，休要胡說！”鄭青明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