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很快連嬴政都知道溪雅懷孕了,而且都傳是他的種。
嬴政氣得啊,有沒有搞錯,關我什麼事,自己被傳是呂不韋的私生子已經讓他夠崩潰的了,現在誰又把溪雅的孩子硬扯成是他的!更可笑的是竟然有大臣上書諫言,說雖然溪雅已是輯離的夫人,但大家都知道輯離不舉,再按懷孕的時間推算,她肚子裏應該是秦國王室血脈,友情建議嬴政把孩子給認回來。
認個鬼,一群神經病!
溪雅氣急敗壞地去找魏簡狄,上來就是臨門一腳,將二叔踢個狗啃泥。
魏簡狄吃痛地捂著肚子,“你大逆不道,竟然敢以下犯上!”
“就你也好意思自稱上,連你親侄女也出賣!”
魏簡狄根本不承認,“你懷孕的事不是我傳出去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喝多了說漏嘴了。”
“你還敢跟我裝!”溪雅氣得上前就狠揍了二叔一頓,那魏簡狄被打得嗷嗷直叫。“你不認我就打死你!”
魏簡狄也不是溪雅對手,被打得血肉模糊,牙都打掉了好幾顆,看她也不是善類,隻得求饒,“我也是被魏王逼的。我這麼忠心報國,在秦國揮頭顱撒熱血,結果回國根本沒人待見我,也不給我升官,也不重用我,就算打仗也是個無名的副將。我不甘心!都是龍陽君壓迫的我!我恨他!”
“就你這可以忽略不計的才能做個副將就高抬你了,你還想做丞相啊!臭不要臉的!”溪雅一腳踩在他臉上,把魏簡狄給踹昏死了過去。
不過這件事,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了。
今夜風高雲怒嚎。
溪雅連包袱也不收拾就找了匹快馬就準備跑路,可惜剛上馬就被人擋住了。“夫人這是要去哪裏?”
溪雅隻覺兩眼放金星,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懷孕的事,你傳出去的吧?”
溪雅僵在馬背上,這要是被輯離抓住,死相肯定是奇慘的,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掄起馬鞭往馬屁股上狠抽了一下,那馬嘶叫了一聲,引得四周巡夜的士兵紛紛衝來,馬兒因為受驚,蹬起馬腳就狂奔了起來,猛得衝向擋在前方的輯離。
不過天下第一不愧是天下第一,那身手不是蓋的,他如一陣風般,輕盈躲過狂奔的馬蹄,溪雅都沒看清他,輯離就側身抓住溪雅的手臂,借力跳上了馬背。他搶過溪雅手中的韁繩用力一拉,那馬兒就猛得抬起前蹄,溪雅沒抓穩,狠狠地栽下馬,撞倒在地上把骨頭都跌散架了。溪雅隻覺下腹一熱,低頭一瞧,白裙上早已血跡斑斑。
這士兵們跑過來一看,皆是一陣唏噓。
輯離趕緊跳下馬將溪雅抱進懷裏,急切道,“快傳軍醫!”
溪雅強忍著眼淚,可是根本刹不住,那淚如決了堤的江河,一發不可收拾。出血出這麼多,孩子鐵定沒有了。
最終,誰都會離開她。
父親,倬伊,阿政,和自己的孩子。
她就絕望地漂浮在痛苦的海洋裏,這裏沒有海岸,沒有船舶,甚至連根木頭也沒有。她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看不到遠方。
而唯一陪伴她至始至終的,隻有徹骨的恨意和不甘心!
“溪雅!”
“溪雅!”
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叫自己,那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孤冷的夜。
“開心麼?”尉繚看著昏死過去的溪雅,好奇問輯離。
龍陽君沉著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本就十分驕傲,不在意任何人,不在意任何事。他覺得誰都不配和他站在一起,除了倬伊。倬伊是個很奇怪的男孩子,他身上散發著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與生俱來,渾然天成,任何後天的努力也培養不來。這個少年打破了有人喜歡你就有人憎惡你的魔咒。倬伊被所有人喜歡,無論男女老少,朋友敵人。
輯離覺得很奇怪,自己眼光如此挑剔也會被這樣一個少年吸引,所以他甘願放棄功名利祿,去教他學劍。
隨性就好啊。
輯離不喜歡誰,也不討厭誰,除了倬伊,任何人都幹擾不了他的心。輯離覺得世上的女子皆是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也不會愛上哪個女子。有人調侃他愛倬伊,他一笑置之。
他以為就這樣雲淡風輕地過完這輩子,直到溪雅的出現。這個年僅五歲的小胖子著實將他惡心到了。那團肉球第一次見麵就要自己抱,要不是在場人太多輯離才懶得理呢,不過這女孩太彪悍了,剛到他懷裏就開始抓他的胸,還狂流哈喇子,那黏膩惡心的口水把他白淨的衣服都弄髒完了。要不是大庭廣眾,輯離早把這肉球按倒在地狂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