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雜草吹動波浪似的翻滾。
騎著馬馳騁在草原上,跑起來盡是瀟灑快意,天大的事兒都不算什麼。
蒼鷹在空中盤旋,駿馬長鳴,獵物四散逃開。
岩罕木瞧見隻青羊,搭上弓一箭射出去卻撲了個空頓時惹得眾人大笑。
“老木,你力氣呢,昨晚上的力氣都用完了?”耶律齊大笑出聲,大家夥都是男人又有什麼不懂,各自調侃開了。
岩罕木黑著臉,再次搭箭,這會兒準頭倒不錯,可惜就要射穿的時候被另一支箭矢給阻了。“殿下?!”
殷烈目光掃過來輕飄飄的,“一頭羊罷了。”有本事獵熊去。
話音未落,一支長箭從麵前劃過,直往那羊的方向去,卻在那瞬間射中了後麵的那隻猞猁。
那小東西嘶吼一聲,倒地不起。
眾人叫了聲好,殷烈毫不意外卻也誇了句,“不錯。”
安安心情也好,回他一句,“不及殿下。”
一群人騎著馬玩瘋了,馬背上掛滿了獵物,殷烈射中了隻傻麅子正要乘勝追擊,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遠遠的傳來。
眾人俱是一怔,殷烈停下來拉緊了韁繩,麵色不愉。
“怎麼了?”安安甩著鞭子,問旁邊的岩罕木。
“皇庭來人了……”對方眼神略為沉重,“不知道來的是誰。”
耶律齊低聲暗罵,“老子遲早要宰了那群狗娘養的。”
片刻後,殿下下令,“回營。”他調過頭露出張豔麗臉龐,渾身都冒著寒意,仿佛能看到黑氣騰騰。
這樣的殿下,安安已許久未見過了。
……
回了營帳,才發覺與往日的不同。
四下無聲,士兵們噤若寒蟬半句笑罵都不曾有。旗子上的孤狼圖騰變成了獅子,周遭還多了很多生麵孔。
安安跟隨在殷烈身側,快進主帳的時候對方停下腳步對她冷聲道,“你先下去,這些日子都不要在我跟前晃了。”
安安聽了一怔,隨即稱是。一群人呼啦啦從她麵前過,岩罕木特意落後幾步叮囑她,“殿下是好意,你先會綺娘那裏呆,叫她也別輕易離開帳子,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其他人去做。”
“來的人是誰?”竟然會讓殿下如此忌憚。
“還不知道,從皇庭來的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
“殿下怕這人?”
岩罕木搖頭,“回去吧,以後你就知道了。”
安安若有所思,不是怕,那為什麼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
若是看不順眼的人,殺了就是,還是說殺不得?
她一路回了營帳,綺娘正在搗藥見她回來大鬆口氣,臉上又止不住擔心,“外麵沒事吧?”
“沒事。”安安放鬆的朝她笑笑,“不知來的是誰,緊張成這樣。”
綺娘放下藥杵,微微蹙著眉,“這不是第一次了。”
“恩?”
“來的是北庭的皇族,殿下的侄子們,他們每次來都要各種刁難,沒少給殿下難看。”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