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等此間事了(2 / 2)

“我幫了你們皇帝陛下這麼大一個忙,他還要找我要嫁妝?”魏非墨推開窗,從這看出去外麵是片桃花林,半個人影也無,也就不可能有人從外麵看見他。

“公主陪嫁的城池已經定下來了,荊城。”謝翎臣抿了抿唇,“那是一座死城。”曾血流成河,曾萬骨長埋,那裏的天都是灰暗的,北風吹過來遍地都是鬼哭狼嚎。

魏非墨聽了麵色微動,“荊城,那不是你執意要去的那座城池,最後竟還是變成個死城了?”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苦心經營,千方百計到頭來終抵不過一句世事難料。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場宮亂的源頭原是早就埋下了。

她縱馬離了王城,等再回來的時候,他們便是決裂。

她要重振安家,要那一人之下的位置,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倘若沒有荊城一戰,誰管那王朝更替,她還是那個她,肆意風流的安九郎,是耶非耶。

“我來南朝初見你時,便是如今這模樣,現過了幾年,竟還是沉溺於兒女情長,沒半分長進。”魏非墨到底是瞧不上他這做派。

“我不與你爭辯,本就不是一路人。”

這話誅心,魏非墨聽了雖不意外,卻也夠添堵的。他人緣不好,先皇在時就同那些皇兄們水火不融,後來入了師門也是走高冷路線的,除了死纏爛打的小師弟沒誰了。

而那小師弟又是個不帶腦子的,也就同謝翎臣能說上話。

這廝卻要比他來的薄情寡義的多,“昨夜出了不少事,城裏鬧得沸沸揚揚,聽說是因為死了一個舞姬?”

“不單是她,還死了位世家公子,不過那都是幌子罷了。”謝翎臣並不隱瞞這些,“這些世家混淆朝堂,皇帝早就動了殺心。”

“看來這南朝也不太平。”魏非墨負手而立,越不太平對他來說越有利,亂吧,鬧個天翻地覆才好。

“三足方是鼎立,皇帝已命我監審此案,至多三日我必能平了這樁案子。”

魏非墨心裏頭剛冒出來的愉悅已然散的一幹二淨,“既如此,你還來此處喝什麼茶?”

“為難就在於這死了的舞姬是我夫人摯友,昨夜起她便與我使小性子,怪我攔著她不許去那風月之地。”

噫,說什麼不是一路人,遇到這些私事還不是要找人傾訴。

“那舞姬是叫燕舞吧?”魏非墨回憶道,“記得三日前,我那侄子去看過,回來說舞跳得還行,曲子卻奏的很是怪異。”

謝翎臣聞言微哂,“畫虎不成反類犬,你可知那首鳳凰曲是我夫人少時玩耍所作。”

“你夫人?”魏非墨故作不經意,“倒是可惜了,不能聽到真正的鳳凰曲。”

說到這裏,實則謝翎臣自己也並未聽過這支曲子。

那人喜琴喜舞,卻因為男兒身份極少觸碰,更何況在一幹人前起舞撫琴。

他沉默了瞬,隨即道,“不難,等此間事了,我便帶你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