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苑的門檻太高,他們二個少年人根本就見不到傳聞中的應吹雪。
夜色漸深,於是轉頭去了玉人閣,恰逢十五是花魁娘子登台的日子。
同清冷高雅的應吹雪不同,玉人閣的這位生的千嬌百媚,說話都透著股辣子味兒,叫人氣的舒坦。
最驚豔的是她的舞姿,說是一舞冠京華也不為過。
七年前燕飛花一舞成名成了閣裏的台柱子,七年後閣裏的台柱子還是她。
二個少年人進了玉人閣,被領到二樓雅間,剛坐下來下麵台子上的紅布呼啦一聲給掀開了。
刹那間,舞未動樂先止。
眾人紛紛望向台上的女子,目光漸漸化作了癡凝。
下一瞬,她動了,琴聲緊隨其後。
紅衣似火,腰間一環金鈴作響,每一個的力道都控製的無比精確。
長袖翩然,墨發如瀑,美人足踏在柔軟的地毯,仿佛落在了人心坎上。
嬌豔的容貌遮掩在麵紗下,眼角下有顆紅痣,望向人時總不自覺帶了淡淡的魅惑。
真是極其美麗的女子,但比起他曾見過的殊色,便落了下乘。
趙玉成收回了目光,坐在對麵的李哲也回過神來,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真是個美人兒,若不是身價太高,我都想搶回去了。”
他問一旁的小廝,“不知要如何才能見到台上的這位姑娘。”
麵前的公子姿容俊秀,舉止不俗,當真是玉一樣的人物。
小廝亦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忙答道,“燕娘子立了三樁規矩,非重金不見,貌醜者不見,不通音律者不見,還得她看的順眼看的舒心,若是看不順眼就算其他三條都符合了還是不見。”
“脾氣還挺大。”李哲嗤了一聲。
那小廝看他麵色不善,彎身退了下去。
“等等。”
“公子何事?”
趙玉成摘了腰間的黃金短刀,“替我將這個贈與燕姑娘,告訴她,我是王城裏最好的樂師。”
小廝一愣,接了短刀離去,興許是因這位公子說話語氣間平易近人,複又回頭多問了句,“您曾聽過我們燕娘子的事情麼?”
“略有耳聞。”
小廝走了,李哲卻有些坐不住,“你小子,這麼貴重的東西胡亂就送出去了?還有關於那花魁娘子又是什麼事情?”
“玉人閣中燕飛花,七年前的時候,我曾聽人提起過她。”趙玉成在他訝然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七年前,他九歲,還是個孩子。
有個紅衣少年來趙府中拜訪,在肅穆的書房裏,他聽到對方向父親拒絕了同姐姐的婚事。
那時他的性子隻比同齡的人靜些,還談不上穩重,聽到嫡親的姐姐被退親氣不過,等那人出來後便在廊下堵他去路。
“哪裏來的孩子,走走走,一邊去……”
他不讓,瞪大了眼睛,“你為何要與我阿姐退親?”
紅衣少年聽了敷衍道,“毛沒長齊的小子,知道什麼叫退親麼?”
“你!”他挺直了脊背,“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算是吧。”答的漫不經心,輕功一提,呼啦啦的就從他頭上翻了過去。
紅衣瀲灩,少年麵若桃李, 長發胡亂係在腦後,不認真看的話像是個女子。
“你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