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了,悅耳的鈴聲在空曠的休息平台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宋鈺誠從玻璃窗上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便傳來了傅斌嚴肅而急迫的聲音,“梁虎丁的下落找到了。”
宋鈺誠一頓,臉上一片嚴肅,握著手機的手也不由的加大了幾分力道。
……
很快,電話掛斷,宋鈺誠直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慢慢暗下去,心裏暗悔不已。
雖然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調查梁虎丁的事,但因為一直沒有結果,他便略微有些放鬆了警惕。
而現在,傅斌告訴她,不僅梁虎丁的下落找到了,還了解到梁虎丁最近有大動作,他怎能不擔心。
與梁虎丁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於梁虎丁的手段他也算是了解的,他很擔心梁虎丁會對他身邊人下手,特別是池晚晚。
如果池晚晚跟在他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護她周全。
但是現在,池晚晚不在她身邊,即使出了事,他也可能鞭長莫及,來不及趕過去。
因為上次的事,想必梁虎丁肯定恨毒了池晚晚,而池晚晚又幾乎沒有自我自我保護能力,梁虎丁的手段又是層出不窮,所以,他心裏才會格外的擔心。
想到被寧祁帶去包紮傷口的池晚晚,宋鈺誠放心不下,抬腳便準備跟過去。
然而,他抬起的腳還未落下,便又接到了助理發來的信息,公司又出事了!
宋鈺誠站在原地,心中煩躁不已。
他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緊緊的握起了拳頭,狠狠地朝一旁的玻璃砸去。
隨著“啪”的一聲,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而宋鈺誠的手上也被碎玻璃片劃出了道道血口子,猩紅的血液隨著修長白淨的手指緩緩落下,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痕跡。
受傷的手傳來陣陣痛意,宋鈺誠低頭,看著鮮血淋漓的手,很是無奈。
他的本意不過是發泄發泄心中的煩躁罷了,卻沒想到這醫院的玻璃這麼不禁打,一拳頭下去就碎成渣了。
就在宋鈺誠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助理又發來了最新的消息。
看著消息,宋鈺誠一臉嚴肅,眉頭也已經忍不住緊擰成了“川”字,隨即,宋鈺誠轉身,顧不上手上的傷口,朝醫院外走去。
不過,到底還是擔心池晚晚,宋鈺誠雖然離開了醫院,卻還是加派了人手在暗中保護著池晚晚。
外科室內,池晚晚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如一具精致的木偶娃娃一般,任由醫生給她包紮傷口。
醫生動作有些重,寧祁在一旁看著也心疼不已,但池晚晚卻似乎絲毫沒有感覺一般,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將目光從醫生還在處理的傷口上轉移到池晚晚的臉上,看著池晚晚的神情,寧祁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自從跟宋鈺誠分開後池晚晚便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如此明顯的結果,他看的比誰都明白。
深吸一口氣後,寧祁壓下心中的苦澀和不悅,伸出手放在池晚晚柔順的頭發上,輕輕的揉了揉。
寧祁的動作拉回了池晚晚的視線,她微微仰起頭,看向寧祁。
寧祁嘴角勉強擠出一個淡淡的笑,聲音溫柔的說道,“別怕,很快就好了。”
池晚晚點點頭,隨即收回視線,放到了自己的傷口上。
在醫生的一番處理下,她手上的血漬差不多全處理掉了,露出了完完整整的傷口。
而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傷口有多猙獰,雖然並不是深可見骨,卻也是皮肉翻飛,觸目驚心。
醫生正一邊小心翼翼的給池晚晚的傷口塗藥一邊安慰池晚晚,塗藥有些疼,讓她忍忍,很快就好了。
池晚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手上疼嗎?或許吧。
心裏太疼,疼得抓心撓肺,疼得她以至於都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疼了。
一想到宋鈺誠對她說的那句話,她便感覺一陣陣紮心的疼。
離開宋家,她不是沒想過,但現在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她卻舍不得了,一想到以後會與宋家的一切徹底告別,池晚晚瞬間紅了眼眶。
寧祁見池晚晚看著自己的傷口紅了眼眶,以為池晚晚是因為太疼了,他剛欲開口安慰,他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了。
寧祁眉頭微蹙,正欲掛掉,拿出手機,卻發現是自己的父親打來的。
見寧祁拿著手機在原地站著發愣,沒有接通電話,池晚晚不由的轉頭問道,“怎麼了?”
池晚晚的聲音拉回了寧祁的視線,他看向池晚晚,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我卻接個電話,你在這裏等我。”
話畢,見池晚晚點頭,寧祁隨即拿著手機出了診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