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而公孫白進入堂中,所穿的衣服,變成白色裳、白色蔽膝。
第三次加爵弁,蔡邕的賀詞成了:“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而公孫白所穿的衣服則為淺紅色裙、赤黃色蔽膝。
盧植為公孫白加的這三次冠禮,他們所代表的用意都不一樣。加緇布冠這種已經在大漢不佩戴的頭冠,是告誡公孫白不要忘記先輩創業的艱辛。第二次加皮弁冠,則是要告誡公孫白,他已經是個成年人,可以立德修業了。第三次加爵弁冠,則是所有頭冠中最尊貴的。像這種頭冠,一般隻有在祭祀等場合佩戴。這也是告訴公孫白,他此時已經有了參加祭祀的,掌管家的權利了。
加完三次冠後,鮮於輔立即讓黃忠等人,把皮弁冠、緇布冠、梳子、筵席等物撤去。並在堂上布設筵席,麵朝南方。
趙苞則在房中開始洗觶,獨自斟醴。把小匙口朝下放在觶上,匙頭朝前。
待公孫白回到堂中後,盧植就對高珣又行禮。
公孫白在鮮於輔的提示下,在席西端就坐,麵朝南方。
盧植在東邊接觶在手,把小匙放在觶上,匙柄朝前,進至筵席前麵,麵朝北方。公孫白在席西邊行拜禮,接觶在手,盧植麵朝東答拜。
趙苞又把幹肉和肉醬進置於席前。
公孫白即席坐下,左手持觶,右手祭幹肉和肉醬。然後用角質的小匙祭醴三番,站起。在席的西頭坐下,嚐醴。把小匙插置觶中,起立。然後走下筵席,坐下,把觶放在地上,對盧植行拜禮,手持醴觶起立。
盧植答拜。雖然在前天井中,觀禮的人很多。但是,此時又是公孫白的成人禮,他門不能大聲喧嘩。以至於讓整個冠禮中,很是沉悶與壓抑。一連番禮儀下來,使得公孫白頭腦開始發懵。
而冠禮進行到現在,還隻是進行了一半多一點。後麵還有拜母,取字,見兄弟親人,拜見鄉野先生,或者郡縣官長者,接受他們的祝賀與勉勵。
隻有禮儀到了那,才算基本結束。即使結束了,公孫白還需要為那些原道而來的觀禮者,用醴禮表達感謝。
一想到後麵還有許多的冠禮流程,公孫白就頭疼。他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這麼一連竄的,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被呼來喚去,還是覺得心累。
可大漢的加冠禮如此,公孫白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於是,在盧植給他說了醴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等一番祝賀後,公孫白的冠禮進入取字這一環節。
在姓名之外取表字,為了表示對父親所起之名的敬重。在古代的社會交往中,隻有長輩或者尊者,才可以其直呼其名。平輩之間、晚輩對長輩則要以字相稱,以示尊敬,否則就是失禮。也就是說,“字“是成人交際時使用的,所以說:“巳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
“君為長子嫡孫,按長幼順序,伯、仲、叔、季。汝當為伯,且君尤善戰。熟讀兵法韜略,且能出奇謀,話奇策。某便取六韜中的“韜”為汝之表字如何?望爾能愈事韜晦,
又是引經據典後,盧植為其取字為伯韜。
取完字後,就是要拜母。以表達母親對公孫白的生養,養育之恩。
但是,由於公孫白父母早亡,隻得把早就準備好靈位,並已經放下了中堂內的肉幹出了父廟。公孫白來到母親高氏以前的房中,獻上肉幹,並對著靈位一拜。本來這一過程中,作為兒子的公孫白隻對高氏拜一次,而母親高氏則要拜了兩次。這是古時代婦人對成年男子的拜法,稱之為“俠拜”。但由於高氏已經不在,隻能簡單了事。
公孫白拜完禮,回到父廟,又在鮮於輔的唱和中,拜公孫紀,公孫言,公孫瓚,公孫越等叔父,叔母等人,當然,即使是公孫白的妹妹公孫婷等人,公孫白也要一一拜到。
這些儀節與見母親一樣。這拜家族中父輩,兄弟姊妹,是表示公孫白從此時開始,在家中以成人之禮相見。
拜完親人,公孫白又開始向令支縣縣令李淩等一眾官長者拜。李淩按照禮節,向公孫白一番勸勉與鼓勵後。公孫白的冠禮已經到了尾聲。
不過,最後的禮儀需要完成。一是向盧植、趙苞這兩位正賓與讚賓拜謝。二是取公孫白所在的鄉野中,向那些長者拜訪。
所以,最後由公孫卓,在鮮於輔的唱和中,拜謝盧植與趙苞二人。而公孫白則是更換禮服,戴玄冠,穿玄端服,飾赤黑色蔽膝。攜禮物拜見鄉野中長者。
最後,公孫家又在塢堡,大擺筵席。宴請前來觀禮的本郡士族。
在宴席快要結束,也在公孫白趕回來,用酒向一眾本郡士族,以及公孫白的屬下田豫等人表示感謝盧植來到高珣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