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豪訂的是離學校不遠的一處一個茶館,江憶雪和夢瑤去的時候,他已經再等了。桌子上依舊放著一杯白水,桌子上放著一掌X光片。劉子豪見江憶雪兩人到了,笑著示意讓兩人坐在對麵,也沒說什麼。
江憶雪看了看桌子上的白水,笑了笑說:“你走到哪裏都和白水嗎?”
她想緩解下氣氛,畢竟下午的事情,讓她和難堪,時隔不久,又來見劉子豪,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另外,現在她的裝扮,確實不倫不類,雖然心裏麵很高興,但是畢竟外在樣子這樣,任誰都覺得怪異。
一旁的夢瑤感覺到江憶雪緊張,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說重點。她也想,但是總不知道如何開口,相等劉子豪先說,但是他卻隻顧喝白水,完全當兩人不存在。江憶雪看著他被杯子裏的白水漸漸變少,心也緊跟著懸了起來。
劉子豪越沉默,江憶雪越感覺事情不對,她想開口卻始終不知從何問起。畢竟浩軒的事情,時隔三年,她雖然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回憶,但是時間終究還是衝淡了她的希望,剝奪了她的寄托。對於浩軒,她越來越陌生,直到今天看到他的時候也隻是有那麼點淡淡的熟悉感,以往的記憶也隻有點點滴滴,她不敢想。
“劉先生,您找憶雪到底什麼事情,說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情。”
江憶雪聽到夢瑤說話,心終於放下了一點,她覺得夢瑤就是她救命的稻草。雖然隻是淡淡的一句話,江憶雪卻覺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用,起碼打破了這種沉默,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氛圍。她在心裏默默的感激了夢瑤不知多少遍。
劉子豪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白水杯,隨後卻是看著江憶雪的頭,忍不住笑了笑,奇怪地問:“你這怎麼回事,負傷了?明軒幫你包的吧,他對你還真好。”
“嗬嗬……”
江憶雪自嘲地笑了笑,明軒對她好?這是諷刺嗎?還是他真的不知道明軒的霸道,不知道明軒的恐怖,她不知道劉子豪為什麼會這麼說,現在隻想起身就走,然後躲在沒人的地方哭一場。明軒對她的“好”,太霸道,太異類,她承受不起,也無福消受。
她現在就想快點聽完劉子豪帶來的消息,然後離開。背著明軒私會他,她現在真的不敢這麼做,隻是聽到浩軒的時候,心裏鬼使神差的想要來看看,僅此而已。
“這是X光片,你看看!”
劉子豪又端起他的水杯,這次卻沒喝,隻是輕輕滴轉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水杯,不知道在看什麼。水杯是透明玻璃,白水映射下的燈光投在桌子上,正好照在那張X光片上。光片上的影像是一隻手,手臂上好多裂縫。
江憶雪情不自禁地拿起光片,對著燈光,仔細端詳。這隻手,好纖細,雖然隻有骨骼的影子,但是可以看得出,這絕對是一雙好手,修長的手指,一直延伸,像是在指著什麼東西。燈光下X光片的影子,檔了她半張臉,一邊暗,一邊亮,專注的神情,讓一旁的劉子豪都有些出神。
劉子豪在想什麼江憶雪並不知道,她現在隻專注於X光片上那隻手,手骨上麵觸目驚心的裂縫,足足有好幾條,這隻手是浩軒的嗎?怎麼會傷成這樣?那他怎麼彈鋼琴?怎麼打球?她怎麼不知道?
轉念在想,江憶雪卻自嘲地笑了,浩軒的事情貌似不關自己什麼事情。她現在在這裏徒自傷悲,隻怕是誰都不會關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