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難得見一次陛下,為何這樣素淨。”
“不管我穿什麼,不管我做什麼,隻要我是玉家的女兒,陛下的眼裏就不會看到我。”
玉瑾瑤的落寞,訪琴盡收眼底,她曾經以為,玉瑾瑤是沒有悲傷的,如今,好是心痛。訪琴剛想說什麼,玉瑾瑤便拿起了一枚梨花紋的碧玉簪子,這是她從入宮前,從伯梁侯府帶來的物什,父親曾告訴她,這是她娘親最愛的簪子。
“訪琴,就這枚簪子吧。”
“娘娘!”
訪琴搖了搖頭,把簪子cha在發髻之上,對著玉瑾瑤盈盈一笑,總覺得太過素淨了,又拿起案上的幾枚金絲鳳尾的鬢花,赤金色的杜鵑,映襯的玉瑾瑤肌白如雪,頻頻笑容間,暖入心間。
“娘娘這番打扮,的確要比卻華服貴飾可人多了,既是太後娘娘說沒有大臣在,那便是家宴,家宴如此穿著,倒也得體。”
玉瑾瑤雖是病未愈,但馮偉章開了幾副藥,吃著倒也還好,彥青回宮之後,也喚來了太後身旁伺候的許太醫,隻是這許太醫怪異,未曾說什麼,便離開了,倒是臨走時那句話,讓她至今還是不明所以。
“娘娘的病已無大礙,隻需靜養便是,不必服藥了,不若……”
許太醫沒曾把話說完,玉瑾瑤也在猜測,那不若之後,究竟是什麼話,弄的她至今還有些心神不寧的。
去宣陽宮宮宴,時辰還尚早,玉瑾瑤和訪琴一道兒去禦花園走了走,乏了,才在一旁的涼亭裏頭小坐一會兒。
初夏的天已經不似春日那般愜意,溫和之中夾雜著幾分燥熱,涼亭之中坐坐,也算是舒心,微涼的風拂過麵頰,混和著悅耳的簫聲傳入耳中。玉瑾瑤‘噌’的站起身,四處搜尋著這聲音的所在。
究竟何人在吹xiao?那簫曲分明是她十歲那年譜的《雪梨花》,這本是一曲琴曲,可這人卻用簫吹奏的絲毫不差。玉府小女一曲動京城,當年的《雪梨花》可是在京城不知被多少人爭相模仿,隻是不管如何模仿,總是少了一些該有的味道。
循聲而去,玉瑾瑤總算在假山旁的石橋邊看到了一道身影,負手而立,孤單的那樣蕭索。
“這位……公子?真是好妙的簫聲,把這琴曲改的如此動人心魄!”
玉瑾瑤一邊拍手,一邊緩緩走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又怕失了禮數,但臉上的笑意,盡是慢慢的崇敬和敬佩。
男子聽聞身後傳來的話語,身子微微一顫,便回過身來。
“瑾(瑤)……梨妃娘娘,你……還好嗎?”
玉瑾瑤的腳步停住了。自那日桃花苑之後,她還是第一見到榮平侯,往昔種種,隻會讓他們之間愈加的尷尬。
“本宮很好。你的簫聲很美,隻是多了三分醉人的心碎,既然痛,就放開吧,放開了,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