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整個雲滇百餘寨子，翁家寨排在前三，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水平如何您也見到了，寨中後繼無人，若是金翁這孩子遠嫁京城，寨子衰落了，寨裏的人是要受苦的。”
大屋之中，苗族老人連連搖頭，“從雲滇到桂省六十苗寨，各個寨子都有名有號，寨主、少寨主均記錄在冊，金翁是稍有的女少寨主，說句對著孩子不好的，好事沒有合適人選，她單上一輩子當姑子，也不能輕易離開苗家。”
陸澤淡聲道：“還真把她當成金疙瘩了，既然知道我是宗師，你們這樣討價還價，並不合適。”
“豈敢豈敢。”另一名座上有名的苗族老者笑著說道：“不過苗家自有體統，寨子往年的收益沒了少寨主保障，我們幾個老人又能撐幾年呢。
苗地不像大城市，除了種田手工活貼補生活，就隻能像其他寨子一樣，讓年輕人出門務工，到時候寨子裏人手少了，地盤被搶走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還不止這些，寨子也要拱手讓人，近千口人的寨子一打散，不論是婚喪嫁娶，還是保護族人，是沒人會為我們出頭的，日子會越過越苦。”
說起來，除了近鄰民俗旅遊區的苗寨，更多的苗人還是生活在山裏，日常生活圍繞農耕。
這近千口的寨子一多半都是老人，就算有年輕人向往都市生活，走出大山，但沒幾年的打拚，家裏的老弱婦孺過的水深火熱，也是不忍心的。
寨裏的人不群力群策，熬不過這一時期的窘境。
所以金翁朝陸澤要錢。
五千萬也好，一億也好，寨子是挺不了幾年的。
“先生，我們有個不情之請。”老人繼續說道，“還請見一見苗族大巫，有了大巫們的同意，寨子世世代代都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大巫？這些老人倒是直接道出辛密來。
陸澤微笑。
老人連忙拱手，“苗人世代供奉大巫，大巫們是苗人最有權力和財富的人，宗師先生若能成為大巫的朋友，保證寨子不被奪名奪號，寨子裏的年輕人能外出打工不說，這裏的老人孩子也能有飯吃，有學校上了。”
“那這麼說，我要是和大巫談好條件，連買老婆的錢都省下了？”陸澤的手指在椅子上敲了敲，“聽說你們的大巫應該至少有三位吧？”
聽到這個消息，幾位老人互相遞了下神色，正要說話，位於上首的崖翁開了口，“苗人現存的大巫，如今有一十九位。”
崖翁心理很不是滋味，來提親的年輕人好像是個了不得人物，寨裏的老人都很重視他。
十九名大巫，這個數字遠比陸澤猜想的多。
“掌管翁家寨的是哪位大巫？”陸澤問道。
老人們剛要開口，崖翁又道：“是新上任的大巫和他的師父，雲滇的大巫們有七人，我說的兩位大巫是最有勢力的，幾乎涉及了雲滇所有苗人的事物。
而其他大巫都在桂省，要是你來時在芽子寨碰到過芽爺，他就是新上任的大巫。”
被崖翁搶話的老人們沒有多言，紛紛互遞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