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自垂傷(2 / 2)

她當即穩了穩身子反駁:“我是見那露珠兒被照的五光十色。”

“因而心生殆意,想采了它?”戟辰袖見她麵露嬌羞,不懷好意的執了她的手:“我送你下去可好?”隨後直接抱起她便扔向芙蓉池內,嚇的她睜大了眼睛怒視岸上的人。

那岸上的人倒是不慌不忙,縱身而下,在她將要觸到葉麵之時,楞是以手托腰抱住了她。

帶著她掠過整個芙蓉池,一圈又一圈。上岸前他打落了一片荷葉,以手接住露珠,帶她一起飛上了岸。

展開手,尉遲景緣便看見他無手裏那閃著光彩的露珠。完好無損談的落於他的手心。

抬首看著他,卻發現他盯著自己的衣襟,於是她也低下了頭,自己的外衣鬆開,繩結鬆散,內裏的合歡襟也露了出來。

誰知那個無賴大言不慚的正色道:“方才不小心見你的結兒係的鬆了,便拽了開來。可又係不出原來的樣,便棄手了。”

想到這裏,在看著池子裏的枯葉,尉遲景緣心中的苦悶遲遲無法散去,她任由自己呆滯著。木然的看著遠方簷花盡濕,屏山殘翠。斜日照愁眉,好一個絕代嬌佳人。

不遠處,娜提多在後見她容貌豔麗,纖妍潔白。心想那戟辰袖龍章風姿,天質自然。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心中頓有千秋思緒,可惜的是蒙梭愛著這個女人,誓要得到她。

外麵的風已經很涼了,殷兒早已等候多時。見尉遲景緣體弱氣虛,卻格外嬌慵,不禁看直了眼。

她這樣之前隻出現過一次,還是和戟辰袖鬧翻臉的時候。

她知道尉遲景緣心情不好,故意斜著滿目笑意的眼著她:“主人,你美啊,黯然銷魂醉啊。”

尉遲景緣這才收回了呆滯的目光,撇了這個小丫頭一眼:“讓你多話,言多必失。”

隨後,那遠處風髻霧鬢、傾倒世人的容顏輕輕走向她,朱唇輕啟:“我累了,殷兒,皇上來了再叫我吧。”

殷兒何曾見過這般清幽淡漠的尉遲景緣,向著尉遲景緣投去疑惑的眼神,尉遲景緣卻側著臉不去看她。

但是她知尉遲景緣必定傷透了心,隻得尊了她的意願,好生安頓她休息。

夜裏霜重濕寒,月光透過躥枝鏤空七色的木窗灑向尉遲景緣的床畔,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腦海裏都是關於自己是不祥之人的一切,戟辰袖會相信嗎?看樣子他已經相信了,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的是涼亭內獨坐一人,正在暗自對著月光痛苦。

“我知道你必定怨我不顧及你的感受。”戟辰袖似一抹仙姿站在那,月光投下的陰影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緣兒,我該如何是好?”

在涼亭裏待了很久, 他才發現身後似乎有人,而且那視線就像是刺一樣戳中他的心扉。

尉遲景緣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在他的身後,他驚訝的張大嘴:“景緣?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聲不吭?”

其實憑著他的本事要發現尉遲景緣不難,可惜的是他什麼也沒發現,到底為什麼?她的內力不是沒有了嗎?沒什麼這麼靜悄悄的?

本不願鬆懈開口,可尉遲景緣見那抹影子始終站立不動。無奈道:“夜深露重,你身子波動極大,莫感了傷寒。”終是不忍心見他受苦,尉遲景緣臉上透著深深地憐惜。

隨即戟辰袖隨她進了屋子,打量著屋內,眉頭一緊:“怎麼不生碳火。”

“不冷。”

“快快披上披風。”戟辰袖走到畫滿華麗牡丹的屏風後麵,替她取了披風。複又大手一揮,點了炭火。

“這地上鋪了厚厚的波斯毯子,皮毛柔軟;四周皆是挖過來的天然火岩;毫無寒意。”

戟辰袖仍是不放心:“長年冰寒地凍,戾氣又重,還是小心為妙。”

見尉遲景緣不答話,他知她必是為今日之事賭氣便開口央求:“你怨我就成,可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傷了身子?”尉遲景緣猛然轉過頭來,眼睫掙紮著:“我不怨你我恨我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知那也是我心心向往,夢寐追求的,也不過是夢而已。”

她本以為和戟辰袖之間的愛已經水到渠成了,可是也經不住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