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白薇兒和依羅香順利入住靜王府.令她們沒想到的是,靜王府的總管家言伯竟是在竹醉樓說書的老先生.
靜王府內百花怒放,暗香輕吐.紅牆碧瓦,隨處可見精致的雕花欄杆和畫棟,瓊樓碧池...整個環境布飾竟和皇宮不相上下.
[主子在練兵場,兩位小姐隨我來.]言伯和藹的笑著,在前麵領路.不算短的一路,因為言伯風趣的對話和溫暖的笑容而不枯燥.
練兵場上,黑翼軍眾將士動作整齊,隨著口令一絲不苟的操練.
[言伯,你怎麼來了?]一個身著黑翼軍武服的男子發現被攔在外圍的三人,男子揮手讓門衛把他們放了進來,上前詢問[可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雲副將多心了.]言伯笑嗬嗬的指著身邊的女孩[主子叫我帶她們過來.]
[她們是...]
[嗬~忘了介紹,這位就是白見山大人的女兒,白薇兒小姐;這位是她的朋友,依羅香小姐.]
[失禮了.]男子行了一個軍禮,自我介紹說[我是殿下的近侍兼副將,雲豹.]
[雲副將,麻煩向主子通報一聲,我這就帶她們去主營.]
[知道了.]說完,雲豹就向靶場小跑過去.
不遠處的靶場上,蕭尉繚一邊喊著口令一邊巡視著,看到動作不規範的就伸手糾正.今天她穿著黑色的精簡短裝,顯得更加高挑;頭上戴著的黑色護額更襯托出她勝雪的皮膚以及泛著絲絲紅紫色的長發.
[主子,言伯來了.]
[在哪?][已經帶人到主營去了.]
蕭尉繚將靶場的事交給另一個副將,自己則和雲豹去了主營帳.
不一會兒,她們就在主營帳中見了麵.
[這幾日本王一直在練兵,不曾回府.]蕭尉繚接過言伯遞過的毛巾擦了擦汗,客套說[不知二位住得還習慣?]
[殿下客氣了.]白薇兒雖也是笑著回答,但心裏還是對靜王有幾分懼意[不知殿下今天讓我們來...]
[嗬...差點忘了.]蕭尉繚恍然大悟般的笑出聲,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溫和[是這樣的...三天之後本王北上對戰蠻夷部落,你們要跟著一同前往.]
[???為什麼?]
[恩,這是你父親說的,你的幾個師兄也會同行...]蕭尉繚說到這,臉上和氣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閃著毫不掩飾的敵意[還有,冷寒元帥等人.]
[那和我們...]依羅香還是沒反應過來.蕭尉繚一聽,臉上又是和氣的笑容[如果本王不在的話,府上的戒備多多少少會有所鬆懈.白大人覺得你隨本王出征,會比留在這裏安全.]
[這樣啊...]
[白大人這幾天很忙,所以讓本王轉告你們.]蕭尉繚走近兩人,白薇兒和依羅香都有些後怕的倒退一步,蕭尉繚看到此情此景,忽地笑出聲[嗬嗬~你們就這麼怕我嗎?]二人一愣,不知該如何反應.這樣,蕭尉繚笑得更歡了,這個時候她們才發現,原來靜王並不比她們大多少.
[這都是因為主子平時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哪有私底下的平易近人.]說話的是正巧走進來的一個美麗女子.
女子一襲火紅莊重而典雅,溫婉的麵容透著靈氣.讓人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可以依靠她的感覺.
[哪有...]蕭尉繚笑著反駁,介紹說[這位是本王的隨侍醫官,紅葉.這兩位是白薇兒姑娘和依羅香姑娘.]紅葉和她們打了聲招呼,有些小心翼翼的對蕭尉繚說[主子,冷元帥在外求見.]
蕭尉繚一挑眉毛,言伯接下她手中的毛巾.此時蕭尉繚的臉上恢複了冷傲的表情[言伯,紅葉,你們就帶著白姑娘和依姑娘熟悉熟悉.雲豹,和本王...出去會會冷大元帥.]
[是.殿下/主子.]
言伯和紅葉領著白薇兒和依羅香跟在蕭尉繚身後走出營帳.冷寒和林劍文,江瞳正好站在帳前.
冷寒身著暗紅鑲金絲的白色武裝,腰間用暗紅色腰帶紮住,凸顯出行軍之人特有的完美體形;腰帶上金色的流蘇吊墜隨風輕擺.整個形象和蕭尉繚暗色環紋的黑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知冷元帥大駕,有失遠迎.]蕭尉繚毫無誠意的說,身上散發著明顯的敵意[閣下不在銀翼軍練場練兵,跑到本王黑翼軍營來有何貴幹?]
[微臣奉旨而來,同殿下商討出征之事.]冷寒不理會蕭尉繚的挑釁,公式化地說.
[原來如此...]蕭尉繚冷哼一聲,吩咐雲豹把其他將領叫道主營帳後,對一直看著她的冷寒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隨本王入帳,冷大元帥.]
在一旁看著的白薇兒不解的問言伯[為什麼...殿下要和冷元帥針鋒相對?]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言伯作思考狀,依然笑嗬嗬地說.
[還是先來熟悉熟悉環境吧,殿下那過不了關的話可麻煩咯~]紅葉適時而且成功的轉移話題.
[那...以後要怎麼稱呼你呢?]白薇兒回複了以往的淘氣活力.[是啊,該叫你紅葉大人呢,還是別的?比如說...]依羅香隨聲附和.紅葉笑著拍拍兩個小女孩的頭[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
[可以嗎?][有什麼不可以的?想當年,就連殿下都叫了我幾日姐姐呢~]紅葉頗為自豪的炫耀著.[哇~!真的嗎???]兩個人一左一右拉著紅葉的袖子,嚷著.
[嘿嘿,那是紅丫頭用苦藥逼的.]言伯毫不留情的抖出實情[那時主子受了箭傷要服藥調理,紅丫頭就趁機用最苦的藥逼得主子叫姐姐一直到傷好為止.]
[言,言伯!]紅葉紅著臉惱道[幹嘛拆我的台?!]
[言伯可是實話實說喔~]言伯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可是言伯眼中的濃濃笑意出賣了他,白薇兒和依羅香也是咯咯的笑個不停...
然而,主營帳中的氣氛可不想他們這樣;硝煙氣息充斥了整個營帳.冷寒和蕭尉繚正因行軍路線意見相左而發生爭執.蕭尉繚以行軍路程近且速度快的理由堅持走南邊的草原,而冷寒則以草原不便防禦為由提出從向北的高山密林間穿行.兩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別說有意為難或故意挑釁,現在就連對對方的敬語稱呼都省了.
[假設走這條路,你有沒有想過將士們可能出現水土不服?]蕭尉繚站在鋪在桌上的地圖前,指著北邊的路反問[你應該還沒忘記吧?那裏到處是瘴氣,這樣對行軍速度的影響有多大?!]
[我算過了,從出發到這裏剛好到風雨季.到時候瘴氣會消散,對軍速的影響自然大大降低.]冷寒也不示弱,用手點點南邊草原上的幾個地方[到了風雨季,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會漲水.假如那個時候我們還在草原上的話,你要怎麼應對?!]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從草原左側的雪山底下繞過.]蕭尉繚在地圖上比劃[這條路雖然偏僻,但直接通到蠻夷大軍的右翼和後備.到時候發動突襲,便可一舉拿下.]
[...不行.]冷寒不容置疑的否決[這裏終年積雪,天寒地凍,對我軍的實力有很大影響.]
[影響?哼...]蕭尉繚冷哼一聲,犀利的眼光看向對麵的冷寒[這個地方,我黑翼軍已經走了不下三遍,不是照樣打得蠻夷落荒而逃?]
冷寒微微一怔,續而更加堅定的反對[正因如此,敵方這次肯定會多加防範.一旦被識破,這樣的一條路,如何保證疲憊不堪的大軍可以安然撤離?萬一雪崩怎麼辦?或者說大雪封路呢?現在你帶的不隻是五萬人的黑翼軍,你要考慮到的是二十萬大軍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