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範蠡和西施是對苦命鴛鴦,為了幫助勾踐戰勝夫差,範蠡忍著心痛將西施送到了吳國。
範蠡是個英雄,是個豪傑,但他卻太不珍惜他的女人。項燁在這首詞裏並沒有提及西施在吳國,而是僅僅提起了她當年在溪邊浣紗的情景,從這個小小的細節裏,心思纖細的蒙蘇能感受到,項燁並不是像範蠡那樣的男人,他絕不會為任何利益,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送給其他男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蒙蘇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期待,一種對項燁的期待。她希望項燁能夠帶著她殺回鹹陽,誅殺胡亥並將趙高滿門夷滅。另外在她心中,正在萌生著另一份期待,隻是她始終不願正視這份期待,那就是將來能夠成為項燁的女人,能夠與他一同並騎馳騁,共赴白頭。
項燁對蒙蘇心中萌生的情感並不知情,他始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蒙蘇托付給一個值得托付的人,然後再悄悄離開,避開這喧囂的塵世,尋處寧靜的地方,靜靜的過完這一輩子。
項燁舞完劍,劉邦低頭沉默良久才悠悠的長歎了一聲,說道:“項先生不僅劍法高絕,文章更是天下一絕,可惜終不肯留在軍中,與我共同誅滅暴秦,實為在下終身憾事!”
他這句話一出口,堂內劉邦的屬下齊齊站了起來,走到項燁身旁,所有人全都躬身給項燁行了個禮說道:“項先生,我等跟隨沛公許久,雖說沛公平日裏禮賢下士天下皆知,卻從未因任何人不願共誅暴秦而如此消沉,還望先生莫負沛公一片誠心,留下與我等共事!”
項燁看著眾人,麵露為難之色,他又轉過頭朝坐在築旁黯然感傷的劉邦看了過去,隻見劉邦低垂著頭,正在不斷的歎氣。
“好吧,我就留下來!”項燁點了點頭,有些為難的對眾人說道:“承蒙沛公與眾位錯愛,在下不勝惶恐,若是再不答應,心內著實不安,我等三人就留在軍中為沛公效力,但有差遣,萬死不辭罷了!”
聽項燁說答應留下來,眾人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劉邦更是喜的跳了起來,兩步躥到項燁麵前,拉起項燁的手說道:“今日我得三位,真正是如虎添翼。在此我便封項先生為驃騎將軍,蒙先生為車騎將軍、石先生為衛將軍,蒙、石二位將軍協助項將軍領兵。”
項燁雖然是學曆史,也知道驃騎將軍好似很牛,但他卻不知道牛到什麼程度,不過從周圍文官武將的眼神來看,應該是牛到幾乎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厲害,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滿臉欽羨,看著項燁的眼神裏也都帶著羨慕和嫉妒。
早宴結束後,夏侯嬰親自領著項燁和蒙蘇、石磊去檢視軍隊,在往校場行進的路上,夏侯嬰不無欽羨的對項燁說道:“項將軍,沛公對你可真是推心置腹啊,一來就給了你這麼重要的職位。”
“哦?”項燁側著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夏侯嬰問道:“我這個位置很重要嗎?一個驃騎將軍而已!”
“嗬嗬。”夏侯嬰搖頭笑了笑,對項燁說道:“項將軍以往乃是江湖劍客,對軍中建製或許並不十分清楚。驃騎將軍指揮千軍萬馬,在軍中位置僅次於大將軍,如今我軍並無大將軍,所以項將軍在軍中已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了。”
項燁撇嘴笑了笑,轉過身看著夏侯嬰說道:“夏侯大夫,如今項梁將軍才是我們大楚的大將軍,我這驃騎將軍是不是有點說不出去啊?”
夏侯嬰被項燁問的一愣,隨即感到劉邦封項燁為驃騎將軍確實有些不合道理,隻是如今適逢亂世,而劉邦又有著沛公的封爵,在自己的軍隊裏封個驃騎將軍若是沒人深究也算不得什麼,但是若有人深究,恐怕就會給劉邦招來很多麻煩。
項燁見夏侯嬰半晌沒有回話,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適才沛公一曲高歌,已向我等說明他並非隻想推翻暴秦,依我看沛公之誌在於天下,其誌恐怕不小,也正是因此,我才願意留下,以助他奪取江山,至於我那個驃騎將軍,嗬嗬,以後在外人麵前,切莫再提,你我心照不宣便是!”
夏侯嬰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抬手指著項燁哈哈大笑著說道:“沛公果然沒有看錯人,項將軍真是人中之龍,沛公得項將軍,天下何愁不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