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風歌(1 / 2)

蕭何見項燁不願留下,也沒再說什麼,撤身站到劉邦身後。

劉邦對項燁等人拱了拱手說道:“幾位既不願留下,在下也不好勉強,酒宴已然擺好,還請入內一邊飲宴一邊暢談。”

眾人進了正堂,分賓主坐下,劉邦端起酒觥,朝眾人舉了舉,嘴唇動了一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在將觥中就一飲而盡之後,長歎一聲,起身立起,從腰間抽出佩劍,繞過桌案,在堂內舞起劍來。

在他舞劍時,蕭何也起身坐到築前,為他擊築。

和著蕭何擊築的旋律,劉邦放聲高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在劉邦放聲高歌時,項燁愣了一愣,這首《大風歌》在他的記憶裏應該是劉邦在收了英布之後途徑沛縣,與友人飲宴時親自擊築所唱之歌,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先唱了出來。

劉邦唱完《大風歌》,收劍挺立於堂間,堂內陷入一片古怪的寧靜之中。

“啪啪啪!”寧靜的大堂中突然響起幾聲清脆的擊掌聲,掌聲在偌大的大堂裏回響,顯得十分紮耳,眾人紛紛把視線投向掌聲傳來的方向,隻見項燁正滿臉微笑輕輕為劉邦鼓著掌。

“好歌!好歌!”項燁長身而起,站在桌案之後,朝劉邦拱手行了個禮說道:“沛公此歌霸氣非常,暗中隱隱有帝王之氣,將來必然貴不可言,恭喜沛公,賀喜沛公!”

項燁說出這句話之後,包括劉邦在內,堂內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他們很清楚若是這句話傳到懷王或是江東項氏耳朵裏,劉邦將要麵臨的是什麼。

眾人正自愕然,項燁看著蕭何微微笑道:“沛公已然舞劍助興,在下也想舞上一曲,欲請先生為我擊築,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蕭何還未說話,劉邦接口說道:“項先生願為我等舞劍助興,在下自當親自為先生擊築,隻恐技藝不精,惹了先生恥笑!”

“沛公願親自擊築,正是求之不得!”項燁也不推辭,給劉邦回了個禮,邁過桌案走到正堂中間的空地上。

劉邦轉身走到築前,輕輕擊打起來。

築聲響起,項燁抽出長劍,銀亮的劍身折射著刺眼的光芒,堂內眾人連忙用手在額頭上搭個棚子,不敢直視他手中的長劍。

伴隨一聲清嘯,項燁揮舞手中長劍,舞起了翔龍劍法。翔龍劍法本就是一套十分大氣,適合戰場廝殺的劍法,若是在劍客眼中,或許他隻是有些霸氣罷了,可在樊噲、周勃等將軍的眼中,這套劍法卻是破軍斬將的不二法寶,所以在項燁舞劍時,他們一個個都驚的睜圓了眼睛,唯恐疏漏了一星半點。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吳越範蠡橫江。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少伯當年,西施浣紗時,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郢都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舞到極致,項燁也學著劉邦的樣放聲高歌,不過他卻是把蘇軾的詞稍作了些修改,將後世的三國周郎改成了前代的吳越範蠡。

蘇軾在文學造詣上已臻化境,他所做的詞雖經項燁修改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卻也不是劉邦這樣的集市無賴所能比對,項燁一首詞吟出,頓時把劉邦的《大風歌》給比了下去。

項燁選擇這首《念奴嬌》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首詞雖說比《大風歌》精妙了許多,但它卻不似《大風歌》那樣有著濃鬱的帝王之氣,它在豪情中帶著婉約,霸氣中透著文人所特有的纖細。

一曲舞罷,堂內眾人不禁呆了,他們驚歎的不隻是項燁那套氣勢磅礴的劍法,還驚歎項燁竟有著如此高的文字天賦,能夠創作出這樣朗朗上口,足以傳誦千古的詞句。

蒙蘇望著項燁,她的眼睛裏閃爍著迷離的神采,她一直以為項燁隻是個很重情義,很重承諾的真男人,卻還從來沒有發現他竟然能吟出如此美妙絕倫的句子。

“亂世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蒙蘇喃喃的念著,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年與蒙恬在北地征討匈奴時的漫天大雪,秦軍對匈奴騎兵緊追不舍,秦弩射出的弩箭呼嘯著向逃跑的匈奴騎兵飛了過去,每射出一批弩箭,匈奴騎兵都會倒下一大片。

最讓蒙蘇感動的還不隻是項燁念的這首詞裏的氣勢,而是他在提到範蠡的時候,還不忘提及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