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知嶺南國何時能建成,趙將軍若是做了嶺南王,自然會愛民如子,將嶺南建成天下間的福地。”
“嗬嗬。”衛闔笑了笑,並沒有接莫風的話茬說下去,而是伸出一隻手到他麵前說道:“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梳洗一番,此地不宜久留,我等也該速速離去了。”
過了黃河之後,項燁和蒙蘇一路朝東北方趕去,不幾日,來到了一處叫甄城的地方。
如今項梁大軍在南方駐紮,甄城秦軍嚴密布防,外人根本無法入城。天色暗下來之後,二人隻得在城東露宿。
二人沿著城東一直走到明月高掛,才駐足在一泓水潭前,半空中的圓月將銀色的光華投入水潭之中,水潭裏碧波漾漾,不時的有一兩條小魚快速的浮出水麵,在水麵上啄出一圈圈漣漪。圓圓的月亮倒映在潭中,如同一塊白玉雕琢成的玉盤,這玉盤在水麵的漣漪中不時的變幻著形狀,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和著潭邊微風吹動樹梢的聲響,靜謐的水潭好似無形中活了起來,正在向二人低聲訴說著什麼。
“好靜啊!”項燁望著潭水,歎了一聲說道:“如果天下間所有的人都能和睦相處,就猶如眼前的這泓潭水一般,雖然微波蕩漾,卻不失寧靜,這個世界該是多好!”
蒙蘇站在項燁身旁,她出神的望著水潭中的那輪明月。在北地長大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致,不由的有些看的癡了。
二人默默的站在潭邊,一時竟忘了該要找處可以落腳的地方。就在他們全身心的感受著映潭明月的寧靜時,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嘿嘿!爺們運氣真好!”當腳步聲停下之後,一個怪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甄城已閉城數日,早沒了往來的客商,今日咱們竟撞見兩個貴人,看來老天可憐見兄弟們,不讓我們餓死,兄弟們,上啊!把這兩個黴運的家夥給我捆了!”
手背在身後望著潭水的項燁皺了皺眉頭,自從項清被趙通丟進黃河之後,他最不能聽到的就是“捆”字。後麵說話的人在他感受著眼前美景的時候不合時宜的說出這個字,自然是讓他滿心惱火。
他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轉過身,隻見身後站著七八個平民打扮的人。
領頭的漢子皮膚微微有些泛黑,半敞著衣領,隱約露出裏麵結實的胸肌。這漢子生的倒是俊俏,若他皮膚不黑,而是雪白幹淨的話,項燁一定會覺得他是個給富人做伶.人的坯子。
“呔!”項燁和蒙蘇剛轉過身,那漢子對二人喊道:“沒聽見爺說話嗎?快些趴地上,讓兄弟們把你們捆了。爺隻求財,不要命!若是敢反抗,爺倒是不介意連財帶命一起收!”
項燁嘴角微微牽了牽,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看向蒙蘇說道:“你我走了這麼遠的路,正愁身上缺錢,如今倒有人自己送上來,還要我們把他給捆了,你說這天下之大,是不是無奇不有?”
蒙蘇不解的看著項燁,她一時沒從項燁的話裏轉過彎來,有些茫然的說道:“他好像是要讓我們拿錢給他,也不是讓我們把他們捆起來,而是他們要把我們給捆起來。”
“呃!”項燁愣了一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是看你我走了這麼遠的路,主動送錢過來。剛還在感慨世上好人多,看來還是我表錯情了!”
圍在項燁和蒙蘇周圍的幾個漢子奇怪的看著項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鬧騰什麼。直到他回完蒙蘇的話,這些人才明白過來,敢情項燁是把他們當成送錢來的了。
“呸!”領頭的漢子朝著項燁重重的唾了一口,罵道:“爺劫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人,居然想著從土匪手裏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