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嚴翔回來嚴氏集團,近兩年他倆走動較勤,嚴昊才在心裏留意起來。對於高明山而言:錢,他幾輩子都花不完了,就這麼一個女兒,也沒有光耀百世的打算。唯一能令其動心的就是自已坐的這個董事長位子,他跟嚴父打拚了一輩子,創下嚴氏集團。自已沒當過一天的主人,始終是不甘心啊。
據司機老王的私下報告,高明山和嚴翔是有走動幾次,但柯蓉與小雨的事不像是他們泄露給媒體的。嚴昊也納悶,小雨的事自已並沒有跟外人說過,連方晨旭也隻是懷疑,自已從未說過小雨不是自已的女兒,柯蓉更不會自已跑去跟媒體說。
原本,他以為是嚴翔和高明山在後麵推動的,現在看來這隻是個巧合。他們隻是借了這個事件,順手把它擴大化了。
坐在窗邊,對著打開的窗戶,嚴昊又抽了兩支煙。周逸安過來住後,嚴昊就習慣開著窗戶抽煙。
下午的陽光正豔,照在桔梗花上暖洋洋的,嚴昊在吞雲吐霧中,看著花園的紫色桔梗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依在懷裏非要他聽故事的小女孩。她撅著嘴巴在自已的懷裏扭來扭去,嬌俏的模樣讓他至今還記得她在自已懷裏的體溫,和頭發上的淡淡香氣。
同一瞬間,又讓他聯想到了那夜那兩個人在門前的擁吻,那個叫Leo的男孩讓嚴昊感到從未有過的威協。不是怕周逸安愛上他,正是因為知道她不愛,或至少愛的不深,才更有可能會選擇Leo。愛的太深,心太累。
對於一直深愛周逸安的林熙,嚴昊倒是從未擔心過,林熙對周逸安來說,早已超出朋友、戀人,是她的親人,父母也不可取代的那種,連自已也做不到。而林熙對於周逸安那種嗬護倍至的愛,嚴昊也自歎不如。但越是這樣,周逸安就更不可能選擇林熙,她是不會容忍自已去欺騙自已至親的人,去傷害一個深愛自已的人的情感。
不知不覺抽了半盒煙,摸起手機給方晨旭打了個電話,請她幫忙查一下那個聲稱小雨親生父親的人。
對於這個人,嚴昊有過一麵之緣,就是那天周逸這去醫院找他的那天。有一個男人衝上二樓,喊著柯蓉的名字問小雨怎麼樣了。嚴昊還記得,當時柯蓉的臉就白的跟紙一樣,活像見了鬼,根本不敢看他。嚴昊想上前阻止那男的,但那男人去抱柯蓉時,柯蓉並沒有阻止他,反而在他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那是一種隱忍很久的無處發泄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柯蓉在他懷裏哭的不能自持,抽抽噎噎停不下來。弄的嚴昊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自從小雨往院以來,柯蓉一直都在強撐著,他雖是盡可能空了所有的時間和她一起照顧小雨,但終究不是她心裏的那個人,她心裏的恐懼、擔心、害怕、緊張、不安,他都無法安扶到她,幫她分擔。
所以,當時他轉身離開,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口處,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也就是在那窗口邊,他看見了周逸安略帶醋意又滿臉擔心地望著窗口。那一刻,他確定自已看到了她心底真實的情感,堅信了自已的決沒有錯。
任時光走了八年,你我還在原地等待,真好。
麵對這又一次的機會,八年裏已掌管了公司成了家的嚴昊,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能給周逸安一份安全穩定的愛,不要求轟轟烈烈,不要求海誓山盟,隻要求平平淡淡與她相守一輩子,終老。
周逸安再次下樓時,嚴昊又出去了,周逸安在樓下待到吃晚飯的時刻嚴昊也沒有回來。
嚴昊再回到家時,已經快夜裏一點了,詫異地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回頭問司機老王:“劉嫂這麼晚還沒回去?”
老王的身材沒有嚴昊的高,正吃力地扶著他,聽嚴昊問,也伸頭看了看客廳,奇怪道:“劉嫂不是說家裏有事會早點回去嗎,怎麼還在這裏?”
大門一開,兩人一起跌撞擠進來,老王費力地把嚴昊扶在沙發上坐下。回頭衝著廚房的方向喊:“劉嫂,倒水杯給嚴先生,今晚陪市裏那幾個人又喝了不多酒。”
等了一會兒,沒見劉嫂拿水來,老王轉身去廚房找劉嫂,看見周逸安端了一杯水過來,微笑地對他說:“剛才有些燙,現在正好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