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吹什麼啊,”西泠不禁有些難受,因為以後有人要分享婉晴給她的關心了,不過所幸的是豬腦袋畢竟是豬腦袋,聽話重點隻停留在“嫁”而非“終於”上,“唉!”西泠歎了一口氣。
“你別再歎氣了!”其實婉晴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因為她的確是處處都為西泠著想的,但也不能要求到對自己全然不顧,說實在的,恐怕全世界也僅有她一個人才能對西泠如此了。忍受她的“謾罵”、“剝削”,甚至有時還打架,當然,有時會對打一下,兩人幾乎可以連為一體。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給耿峰那小子灌了什麼迷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
“大姐,你爽啊!我還在大學裏哼哈呐,你倒是工作愛情兩全其美了哦。”西泠不想當善良的小女人,所以盡欺負那些比較善良的小女人,比如婉晴。
“小豬,你是不是還在想他?”婉清頓了頓,猶豫之餘還是忍不住說了這一句。
“哪個他啊?我沒有‘他’,不像你哦,幸福的小女人,哦不,大女人。”西泠自然知道婉晴口中的“他”是誰,但是她不想提,真的不想。
“林—逸—凡!”沈婉晴把修甲刀擱在一邊,她從沒有覺得自己有過這麼大的責任,她今天要好好幫西泠把心結給解了,再這麼著總不是辦法。她一字一頓地很清楚地說出了這個名字,作好了被罵的準備。
西泠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婉晴並不喜歡提到他,尤其在他走了以後,她怕傷了西泠的心,“他?他是誰啊?我想他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在想我的尹家哥哥呐!”人總是這樣,用另一種不現實掩飾這種不現實。
“尹家哥哥,你就嘀咕去吧,人家連麵都沒露過,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還想騙人,裝得像個純情少女一樣,滿腦子淨瞎想!”
“你別把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豬!我隻是不想找他罷了,我問姑姑,能不知道他的下落嗎?我在等他找我!”說完這一串,西泠惡狠狠的掛斷了電話,窗外和風依舊。
“啪”一聲後的忙音讓婉晴不由覺得手裏一震,似乎砸的是她這邊的電話。
“還是個孩子,”她搖了搖頭,也不再去管了,要是以前她還依然會執著的打電話,隻是西泠一直不會去接或者又重新破口大罵一通發泄一下算了。可是今天,婉晴懷疑自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不想再打了。
婉晴這邊細雨淅淅瀝瀝的,她中專畢業後就直接工作了,現在和西泠倒真的是天南地北,相距遙遙了。
可是西泠這次倒是很期待那個電話再次“鈴聲大作”,盡管她很討厭宿舍電話這種破鈴聲,還要付什麼租用金,更討厭,而現在她卻很後悔一時衝動掛了電話,除了婉晴還有多少人能夠如此容忍自己、關心自己?
自己偌大一個人,空空如也,空空如也,強烈地孤獨著,西泠突然很想哭,卻又好像辜負了這個明媚的天氣,誰知道呢,也許是明媚得太燥熱了才讓人覺得憋悶得吧,西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撥過去。她向來不愛主動放棄矜持,對誰都是這樣,說驕傲也好頑固也罷,她就不會這麼做——誰會知道她手頭一直都有林逸凡的聯係方式呢?可是她在等待,等待林逸凡自己能像她說清楚一切,這一等似乎就等得遙遙無期。
其實這麼說的話,也算是她自己不太講道理了。因為事實很明顯,她在林逸凡離開後沒多久就徹底搬了家,電話住址全變了,當然那時手機肯定還沒有的。可是西泠固執地認為隻要他願意總能搞到她家電話的,除非是自己不願意,或許他是真的不願意了,想想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似乎真的很明顯。
迄今為止,在大學裏和西泠依然保持聯係的就隻有幾個主動和她寫信聯係的人了,所以西泠更加孤獨。那天收到一張明信片幾乎欣喜若狂——
“親愛的慕容西泠:
祝你大學生活快樂每一天,更重要的是不能忘了我哦!
xx大學xx係冉思文”
“啊哈!”西泠幾乎可以一腳跳得蹦離地麵,“她怎麼會寫信給我?”“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地址?”“啊——不是,你看,她連地址都沒寫對居然還寄了過來!”……一宿舍的人都被她折磨得不輕,她幾乎一晚上都在興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