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說得輕描淡寫,其實程江南明白,期間一定有無數凶險。
“可是……你用這種方式退掉常家的聯姻,你媽媽會同意嗎?不會逼你退掉官司,選擇討好他們?”
“兩方麵都鬧得很僵,退掉官司也無法修複。我媽這人向來好強,絕對不會在人前服軟,即使她有心想挽回也不會開口說出來的。”
好強的人竟然也用自殺這一招來逼自己的兒子就範,方美玲該有多不待見他們的感情。
“你媽媽的身體……怎麼樣?”她摒棄了這些愁緒,問他。
“已經無礙了。”
依然說得簡單,不想多談。
程江南亦沒有往下問去,難得相聚,不想氣氛變得沉重。
裴景軒伸臂將她拉過去,順手攬住了她的肩,“還是那句話,我的感情我做主,不要擔心,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他大抵看出了她心底的憂慮,方才如此安慰她。程江南嗯了一聲,將頭傾在他的肩頭,他的肩膀寬厚溫暖,總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下車時,他的掌心明顯灼熱起來,像一塊烙鐵燙著她的指尖。他拉著她就走,突然沉默下來,程江南覺得腳尖軟軟的,有些邁不動腿,但還是被動地跟著他進了大門。
他的目光幽沉起來,某種東西呼之欲出,進電梯時,著火般朝她看過來。程江南忽然覺得緊張,微微偏開了臉。
此時,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
他一步上前,捧上了她的臉,她給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地退一步。他則進一步,低頭就噘緊了她的唇!
電梯裏有監控!
程江南緊張地掙著,想要告訴他這個,他根本不給她機會,壓緊她的腰用腳將她桎梏在牆麵上,隻顧狠狠地吻著她的唇。她的氣息漸漸迷亂,被他吻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便也不再掙紮,乖乖地立在那裏,接受他的好。
對於這點,他想當滿意,愈發瘋狂地吻著,直到叮一聲,電梯到了樓層。
程江南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臉因為缺氧而紅了起來,像一朵方才盛開的玫瑰,羞澀中帶了一絲妖冶。
裴景軒看著她這樣,心神又是一陣蕩漾,最後咬咬牙將她牽出了電梯。
“裴律師。”樓道裏,有人走過來,跟他招呼。他停下,和那人說話,程江南窘得慌,有種幹了壞事被人看到的不安感,本能地捂上了紅腫的唇瓣,不敢讓人看到。她抽了抽手,想抽出去,裴景軒不肯鬆。她隻能也跟著站在那裏,盡量往他身後縮去,減少存在感。
兩人聊的是一個官司,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她完全可以先進屋去的。裴景軒手上牽著她,回答那人的話卻一板一眼,嚴肅又專業。這麼一來,倒顯得她是不知輕重的那一個,就連他談工作都不肯避開。
程江南悶悶地咬了咬唇,已能感覺到那人數次朝她看來,眉眼裏有著這樣的想法。她隻能在心裏罵著裴景軒腹黑,別的什麼也不能做。
工作終於談完,那人千恩萬謝,伸出右手與他握別。他也伸出右手,因為左手握著她。那人尷尬地僵了一下,迅速換成另一隻,走時不忘再看一眼程江南。
程江南覺得很無辜。
手上一緊,裴景軒拉著她前行,身姿修長,步伐霸氣,展出了一個完美的背影給她。落在他身後半步遠的地方,邊走邊打量他。
裴景軒回臉看了她一眼,“看夠了沒有?”他的眼裏有著別樣的揶揄,卻偏偏配合著嚴肅的表情,輕易地將她變成花癡一枚。
程江南隻能暗惱,偏開臉索性不去看他,並趁著他開門時抽手。他竟然鬆了,她如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門打開後,她率先一步走進去,是想和他冷戰的意思。
臂猛然一緊,她的大半個身子都旋了起來,被拉到了他麵前。門呯一聲關閉,他捉住她的腰將她扯過去再次吻了起來。他吻得又快又急,她完全沒有防備,因為身高差距隻能仰頭應對,身形不穩,朝後倒去。
“唔……”
太陽神看到二人回來,原本喜滋滋地跑過來迎人,不防這一招。程江南仰倒時勾著了裴景軒的腿,兩人一起倒下,最後墊背的卻是它!
它急叫一聲,竄了出去,程江南嚇得不輕,手忙腳亂要站起來,裴景軒掐住了她的腰沒給機會。他半跪在地上再次吻上她的唇,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裏。
太陽神不滿地朝兩人瞥過數眼來,甩了甩大尾巴,這無聲的抗議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地上的兩人繼續糾纏,它隻能給予無數鄙視,徹底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