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視完便回了陽台,看著對麵沒精打采地垂下了大紅舌頭,努力尋找著翠花的影子。
裴景軒並不滿足於這個吻,手越來越放肆,程江南勉強將他捉住,聲聲低喃,“還沒……洗澡。”
裴景軒將她抱起,進了浴室。他嘩地打開了花撒,任由水花四濺,兩人的衣服都在,立刻淋了一身濕。程江南躲閃著想要避開,他將她捉了過來,壓在牆上。
“裴……”
此時的裴景軒像一頭捕食獵物的獅,透著明顯的危險感,而她就是那隻已經落入他嘴下隨時都會被撕碎的小綿羊,她無端地緊張著,心髒跳得狂亂,低低地呼他的名字,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明明兩個人已經在一起無數次,她卻還像是第一次似的,甚至借著牆麵的力量撐起自己想要逃離!裴景軒沒有給她逃開的機會,一伸手將她扯回來,再次壓在牆上。
“都多少次了,怕什麼?”他看出了她的心思。
程江南通紅了臉,卻並不想在他麵前示弱,硬著頭皮回話,“誰怕了?”
裴景軒低笑,還說不怕,聲音都抖了。他沒有點破,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並不若想象的那般來得狂猛,帶了點安慰的意思。程江南的緊張最終化成柔情,在狂亂的心跳聲中主動回應他……
“哥,在嗎?”
浴室外,突然傳來聲音,將裏麵的兩人嚇了一跳。程江南本能地往裴景軒懷裏縮,緊張地看著門外。
裴慕陽怎麼會來?
裴慕陽已經走到門口,從毛玻璃上印出了他的身影。她連氣都不敢出,好在裴景軒緊急間將她護在裏側。雖然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但被裴慕陽撞到這種情況,還是夠讓人尷尬的。
“哥,在嗎?”他甚至敲起門來。
“在。”裴景軒應了一聲,抽過一麵浴巾來先為程江南裹上。兩人進來得急,根本沒帶衣服。
按理說,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就算讓裴慕陽看到也無所謂,但總不能衣冠不整地見人啊。他拍了拍程江南的後背,以示安慰,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先留在裏麵。這才自己抽出一塊浴巾圍了,拉開一角門出去。
他將浴室門重新關上,來看裴慕陽,“什麼時候回來的?過來怎麼不打個電話?”
裴慕陽低笑,“在樓下打了好幾通,哥都沒接。”
裴景軒攀著他走出去,離開前,他的目光在門頁上定了一下,最後還是和裴景軒回到客廳。
“來得正好,不是一直想見未來嫂子嗎?等會兒我介紹你們認識。”他笑著道,轉身去房間準備給程江南取衣服。裴慕陽卻一把將他扯住,“哥,我是私自回來的,這事被爸知道了,很生氣。這次大姐不肯幫我,隻能來找哥了。不管怎麼說,爸還是肯給哥幾份麵子的。”
裴景軒擰了擰眉頭,裴慕陽雖然從小頑劣,但即使被裴翟耀打得皮開肉綻都不會找人求情,他覺得有些奇怪。
“我在樓下等哥,哥快點。爸在一統天下堵我,怕是不見到我不會罷休的。我現在好歹是JEL的負責人,這事傳出去太沒麵子。”說完,他轉身下了樓。
裴慕陽幾乎沒有開口求過他什麼,這事,自然是要幫的。他回頭朝浴室走去,看到程江南依然以原來的姿勢縮在那裏,走進去將她抱起,“他已經下樓了。”
將她抱進臥室,用被子將她裹住,“睡覺之前記得先把頭發吹幹,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說完,不忘在她的唇上碰碰,發出一聲無奈的歎。二十天沒見麵,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在一起,不想好事才開始就被裴慕陽撞破了。
他甚至有些懷疑,裴慕陽是有意的。
裴慕陽確實是有意的。樓下,敞篷跑車裏,裴慕陽眯著眼抽煙,目光冰冷地對向前方,其實什麼都沒看。
他在想事情。
煙霧從眉間劃過,將他身上的幽冷氣息又降低了幾度,他嘲諷地抽了抽唇。千裏迢迢回來隻為了那個女人,她卻僅僅因為自己哥哥的一個電話就把他忘到九宵雲外去!
牙一錯,狠狠咬在唇上,他半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該死的程江南!
他的指一縮,將煙壓進了掌心。煙頭燙著皮膚,他像沒有感覺般,隻越握越緊!煙頭,終於熄滅,在裴景軒下樓時,他散開手掌,煙絲煙紙全都撒落,落在地上。
他朝裴景軒走過去,又變成了原本的樣子,“哥的動作還真快!”
到達一統天下,並沒有看到裴翟耀。裴慕陽笑著來扳裴景軒的肩膀,“其實我是騙哥的,父親不知道我回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想找哥過來喝幾杯。”
“幾時學會騙人了?”裴景軒雖然不爽,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依然微微笑著。裴慕陽是他弟弟,他不會計較小事上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