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身體還沒好,別那麼快啊。”
“雨瑤,你在和裴慕陽談朋友嗎?”兩人停下來,另一個女孩問,因為背對著她,看不清臉。但從外形上看,就是那種白蓮花形象。
“對啊。”季雨瑤大方地點頭。
“他不是真心對你的。”
“表姐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因為他從來沒有真心對過哪個女人。”
“我相信凡事總有例外,他對我和對別的女人不一樣!”
“雨瑤……”
程江南向來對別人的事情沒有好奇心,抬腳繼續走。卻看到站在柱子後的裴慕陽。他冰著一張臉,簡直能把全世界冰封!
他看到自己從裴景軒房間裏出來了嗎?
程江南的頭皮硬了硬,當成沒看到他,走了過去。裴慕陽也沒有看她,保持著原有的站姿。程江南想不明白:他明明聽到了季雨瑤和她表姐的對話,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走出去。以他對季雨瑤的喜歡程度,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站出去向那位表姐證明自己對季雨瑤是真心嗎?
反正這些都與她無關,程江南很快將這個小插曲忘掉,走出醫院。樓下,有車子朝她按喇叭,她看到了老湯。
這不是裴景軒慣常坐的那輛車,而是稍稍低調的奧迪。
“老板讓我送您回去。”老湯道。
程江南在車裏沒有看到裴景軒。
“他有重要的工作要忙,所以先走了。”老湯笑嗬嗬地說,心裏想的是:戀愛中的人啊,真是分開一分鍾都不行。
程江南卻因為這個消息而鬆了一口的,每次他對她那樣,她就會覺得特別尷尬,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坐在車上,程江南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是怎麼和裴景軒發展到那一步的,為什麼都那樣子了,她都沒有醒過來。
她其實是個還算警醒的人,卻每次都在裴景軒身邊安然入睡,甚至被他抱著都不知道。是因為裴景軒身上有景哥哥的特質,才使得她放鬆了警惕嗎?
老湯將程江南直接送到A大學校門口。她在校門口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杜純語。
杜純語的眼睛紅紅的,卻依然難掩那份犀利。看到程江南,她幾步來到麵前:“程小姐,裴景軒要開除我。”
開門見山,半點彎都不拐,正符合了她的性格。
程江南抿唇不語,靜候著她講出此行的目的。
“對於景軒來說,我無異於他的左膀右臂,他開除我等於切掉自己的手臂,這樣你也願意嗎?”
程江南這回明白過來,杜純語這是找自己來講情來了。杜純語就是杜純語,連講情都這麼高調。可自己從來不插手裴景軒律所的事。
“杜小姐,這些話您應該對裴景軒本人來說。不過,我個人認為,雙手固然重要,但若腐爛變質,還不如切掉。”
她的話有如一個巴掌,無聲卻沉重地拍在杜純語臉上,她的臉一時變白!
杜純語以為,隻要拿出裴景軒來說事,眼前這個女孩就會退步,即使她不願意,也一定不想裴景軒的事業受影響,更不希望自己在外人心中變成不明事理的人。
可萬萬沒想到,她輕輕巧巧就將問題拋開,不僅表明對裴景軒的事情不會過問,更暗諷自己心存不良。是她低估了眼前的女人!
“我還有事,先走了。”程江南客氣地朝她點了點頭,該有的禮節一點不少。
杜純語看著遠去的背影身體都抖了起來。她的名氣沒有裴景軒那麼大,但也跟隨他完成了不少了不起的訴訟案,沒想到最終卻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手上!
“我不會放手的!”她對著程江南的背低吼,不情願卻還是掏出了手機。
……
“老板,巫先生今天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說要找您。”
裝修一新的辦公室裏,裴景軒在翻資料,助理走過來彙報。他頭都沒有抬,隻道:“不管打多少次,都告訴他,我出國了。”
“是。”
助理離開後,裴景軒揉了揉眉。巫騰危打電話過來做什麼,他一清二楚。定是杜純語沒辦法,最後求助於他。
巫騰危向來對杜純語有求必應,但他不想再用這個人。巫騰危怎麼說都是他大哥,他不想因為杜純語的事而鬧得兩人不愉快,隻能避著他。好在巫騰危人在軍隊,不方便經常出來,所以他這麼說,對方也沒辦法。
片刻,他的私人電話響起來,是傅明議打來的。
“過來聚聚。”
“算了吧,還忙著。”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打完電話,他的眉揉得更勤。顯然,巫騰危為了杜純語的事過來了,傅明義這哪裏是叫他聚,分明是幫巫騰危把他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