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凰心想他這是已經玩兒夠了,就死了算了?想著當時她聽到《戀塵遙》的時候,還覺得他隨性灑脫,是一個剔透的人呢,現在看來,他當時就隻是想著怎麼遊戲人間吧?
夜傾麵容扭曲了一下,額上青筋有些跳動,一下閃到他的身邊,接著右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左手握成拳放在身側,惡狠狠地道:“生無可戀了是吧?那你就去死吧!”
信芳頭微微向後仰著,將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露了出來,他並沒有閉上眼睛,還饒有趣味的看著夜傾,仿佛她是在做一件有意思的事。
夜傾的手漸漸收緊,道:“你要求饒嗎?你要是說一聲我錯了,我就饒過你。”
信芳眸光閃了閃,還能出聲,有些艱難的道:“既然……是……我……讓你……就不會……”
夜傾又是冷笑一聲,手上一點一點用力,一點一點收緊。
信芳將眼睛閉上,嘴巴已經忍不住張開,原本蒼白若紙的臉上漸漸爬升一抹不祥的紅暈,與他已經快要幹裂的蒼白的嘴唇映襯著,仿佛是一個將死之人。
夜傾看著信芳漸漸的用盡全力呼吸,卻還是一點聲音都沒出,就十分惡劣的用拇指在他的喉結上一按,十分滿意的聽見他喉中忍不住發出的像是嗚咽的聲音。
緊接著夜傾就一點一點的放鬆了手上的力氣,邊說道:“現在是不是覺得好一些了?將死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現在還是覺得生亦何歡嗎?”
信芳睜開眼睛看了夜傾一眼,隨即又將眼睛閉上,似是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不變。
夜傾心裏又是一怒,一下將手鬆開,又將他向後一推,就聽到他的脊背撞到床杆的聲音。
慕容昭凰在一邊看得咋舌,心想夜傾這丫頭真是夠狠啊,簡直看不出來!人家就隻是罵了她兩句,至於這樣將人家往死裏整嗎?
夜傾冷冷的道:“你這幾天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整天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藥也不吃,你是真的想死嗎?你若是真的不想活了,我一定不攔著你!你跳樓跳江服毒都好,別在這裏弄這個萎靡的樣子氣我!”
信芳漸漸平複了喘息,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仿佛有些死寂般的心灰意冷了,聲音也是透著涼意,道:“你若是不想看到我這個樣子,大可以離開,沒有人逼著你留在這裏!”
夜傾簡直就要被他氣笑了,道:“你以為我想留在這裏,要不是蘇哥哥放心不下你,又何苦叫我來看著你?我與你隻是同在歸恒晚做事罷了,就在這裏費心費力的照顧你幾日,你不領情就罷了,還對我惡言相向!我真是不知道蘇哥哥為什麼這樣將你放在心上!”
信芳閉上眼睛,渾身上下都帶著濃濃的倦意,道:“我說了沒人要你留在這裏,還是你覺得那件事之後我還會領他的情?就這樣騙了我十幾年,現在還做什麼關心我的模樣!既然是他要你來的,你又根本不願意留在這裏,就更沒有必要留在這裏看我的臉色。還是走了吧!”
慕容昭凰聽著,想著蘇哥哥是惹到這人什麼了嗎?怎麼他看起來像是很恨他的樣子。騙了他十幾年,事情可不小啊!她又聽著夜傾也叫他蘇哥哥,都下定決心要放手了,心裏卻還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