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又聽夜清璃問道:“那這麼說,在我之前,你也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了?”
楚宸弈聽到這話,不由失笑。反身摟住夜清璃的腰,對上她的眸子,對她調笑道:“所以啊,阿璃以後可要好好愛我,知道嗎?要不然我為你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可就白費了啊!嗯?”
夜清璃聽到這,眉頭一皺,心下不解更甚,又複問道:“宸弈,你今年二十三歲,三年前也就是二十歲,別說皇家子弟,就是普通人家,十七八歲也大多成親生子。你為什麼沒有女人呢,三年前我醒過來,忘記了一切。你也告訴我,我們那時候是初識,後來我們成親,一直到現在。你原來毒性並不深,也不存在蠱毒轉移這一說,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女人呢?”
楚宸弈見夜清璃刨根問底的追問,很是無奈,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便反問道:“怎麼,你很希望我有別的女人嗎?”
“當然不希望!你隻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清璃聽他那樣說,立即反駁道。內心卻無比苦澀。
對不起,宸弈,不能為你承擔痛苦,已是內疚,如今身為妻子,知道了自己可以幫你,你卻為了我,選擇繼續痛著。得如此厚愛,夜清璃此生定不負你!
楚宸弈見夜清璃反駁,語氣是毫不掩飾的霸道,不由會心一笑。心下卻也不由苦澀。
阿璃,我們認識豈止三年?我愛你又豈止三年?隻是當初的你心裏有著別人,我又一副殘破的身子,如何靠近你?好在老天終於厚待了我一回,讓你如今留在我身邊,也漸漸愛上我。所以,就算每月受寒蠱侵蝕,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也會努力撐下去,直到找到解藥,然後完全地擁有你,占有你。
二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室內一片溫馨。
……
耀月國境內,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上,一位老者白衣飄飄,頭發胡須也皆為白色。麵朝雲開國方向,負手而立,目光幽遠,悲天憫人。
“師父。”一位藍衣男子出現在老者後麵,對老者躬身道。隻見他長發輕挽,隨風而舞。麵容白皙如玉,眉毛猶如煙月,鳳眸幽深微挑,眼角淚痣妖嬈,神情淡漠,卻似蓮似妖。
“千絕,你跟著為師在這已經待了十年,這十年間,為師將畢生所學都教給了你,雖說十年沒有離開此地,可天下局勢也盡在你的心底。如今大陸將亂,異族將侵,你身負神兵,也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了,這是你的使命。”老者聲音空寂而又幽遠,仿佛經曆了千年滄桑。
“徒兒明白。”藍衣男子點頭應聲。
“如今她已漸漸嶄露鋒芒,記憶也逐漸恢複,到她的身邊去吧,祝她一臂之力。她的敵人太過強大,強大到無法想象。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你要記著,她這一生會經曆無數劫難,更有三次生死大劫。在她遇到死劫撐不下去的時候,將這錦囊給她,或許能有些許作用。”說著長袖一揮,一個金色的錦囊便出現在千絕的麵前。
寒千絕伸手將錦囊收入懷中。看著眼前仙風道骨的老者終於問出了心中的話:“師父,接下來你會去哪裏?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千絕,為師還有心願未了,會去完成最後的心願,完成之後,或許便會回到這裏,也或許會到處去走走。至於相見,若是有緣,便自會相見,不必感懷。”
“我明白了,師父。”寒千絕點頭。
“去吧,千絕。”老者看著麵前的藍衣男子,對他說道。
寒千絕望著這個養育了他的師父,內心終究萬分不舍。
十年前,他被父母拋棄,淪落街頭,身負重病。是師父救了他,教他本事,為他醫治,更將天下人人想要的神兵傳授給他。十年相依為命,師父教給了他太多太多東西。
可是,他終究要走的。就像師父說的那樣,既然身負神兵,他就該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回到屬於他的戰場。況且,他也有心願未了,他該去那裏問個清楚。
拜別過師父之後,寒千絕便邁步離開了那座他待了整整十年的山,走了好遠,終究停下來回頭望了一眼依舊站在那裏的師父,摸了摸袖中的某物,良久,薄唇輕啟:“師父,保重。”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老者一直目送寒千絕離去,直到人影消失。也沒有動一下,仿佛一座石像一般,目光依舊悲天憫人。
良久,隻聽他道:“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水月,如今你可還怨我?我用十年時間將千絕培養起來,更傳授他神兵,讓他前去助你一臂之力,隻是想要彌補曾經的一切。千年前,終究是我錯了,我也後悔了。如今你的記憶也漸漸要蘇醒了吧,想起那些悲傷的過去,水月,你可會原諒我?”聲音是無盡的悲愴與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