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來曬太陽的麼?我告辭了,不打擾你了。”夏笙花扯扯嘴角轉身就要走,就聽見長公主很不爽地吼了一聲,“給老娘死過來!”
夏笙花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比玉樓賣笑的花娘還要燦爛幾分。
“有什麼事情麼娘親?”夏笙花眨眨眼睛,企圖讓自己看上去人畜無害一點點。
“你知道為娘為你娶夫君畫了多少錢麼?”長公主的聲音聽起來苦大仇深,仿佛她失去的不是錢而是親兒子一樣。
你親兒子不是剛奔出去麼?
“多少錢?”她就是不問,娘親也會告訴她。
“一千七百五十六萬亮黃金又六千九百六十八兩白銀啊!算上零頭還有九錢半貫銅子,本宮的心好痛好痛!”長公主說著,捶心頓足起來,那淒慘的模樣,夏笙花想,當年先帝駕崩,娘親哭得也不過如此了吧?
“錢沒了還能賺嘛。”
事實證明,夏笙花安慰人的能力真的不咋地,長公主聽完,瞬間暴走,“你說什麼!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錢沒了還能賺,本宮沒了的可不是小錢啊!”長公主一邊說著一邊痛哭流涕抓住夏笙花的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兩把,夏笙花這才發現,自己娘親今天連發髻都沒梳,頭上亂蓬蓬像個鳥窩一樣,便忍不住關心道,“娘親,你不會是通宵查賬了吧?”
“廢話!本宮是天啟的長公主,要是連女兒出嫁的錢都出不起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昨天贖了你那小白臉之後本宮錢莊壓箱底的金磚都搬出來了!你嫁了之後要是不給本宮兩年抱倆仨你就別回來了!”長公主氣完了,喘了好幾口氣,順氣了之後,才瞪著夏笙花,“你丫的要是敢給本宮生不出來,看我不滅了你!”
被當做下蛋母雞的夏笙花一臉的無奈,隻好點頭稱是,長公主哼哼著拿眼睛斜她,雖然長公主的身高不及夏笙花,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她那眼睛斜夏笙花。
“好好好,兩年抱仨,兩年抱仨。”夏笙花無可奈何地應承著,剛要抬起來的腳被長公主一腳又踩了回去,“你,在外麵等著,本宮去梳妝一番,陪本宮去買東西!”
女人生氣的時候,總是會想要借某些方麵的事情來發泄的,長公主特別喜歡珠寶首飾和新衣服,這是女人的詬病,夏笙花也是女人,她雖然不能認同這一點,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跟著長公主去了。
誰叫她是她娘呢!
“夫人真是好眼光啊!這支釵上鑲的是南海百年老珠,難能可貴的是能凝結成這般渾圓的龍眼大小,戴在夫人頭上一定是極好看的!”賣首飾的掌櫃和夏笙花想的正好相反,是個中年男子,口才不用說,自然是頂好的,但是這麼做脂粉生意,真的沒問題麼?
夏笙花站在邊兒上降低存在感,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看那掌櫃看得太頻繁還是怎麼地,跟著她站在一邊的癸真忽然那胳膊肘捅了夏笙花一下。夏笙花被捅得一個踉蹌,有些茫然地看著她,“癸真姑姑?怎麼了?”
“大小姐知道為什麼那掌櫃的是個男的麼?”癸真低聲問道。
夏笙花搖搖頭,“為什麼?”
“這你都不知道,真是木頭疙瘩,你想啊,女人買珠寶首飾新衣裳打扮起來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男人的一聲讚美,這掌櫃雖然是個男的,但是他的一聲讚美比那些女掌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自然顧客盈門啦。”癸真不以為意道。
“……這家店是誰開的?”夏笙花看著癸真問道。
隻見癸真驕傲無比地說道,“自然是公主了!”
夏笙花抬手扶住額頭,“娘親她不是沒錢了麼?”
“誒,公主她隻不過是把錢莊裏麵存著的拿了出來,正在周轉的那些銀子是一分都沒有碰的,所以並不影下公主名下的店鋪開張營業。”癸真解釋道。
夏笙花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那她先前那樣幽怨過來發火是個怎麼一回事啊!
“夏笙花你給我死過來。”頭上戴著及膝皂紗的長公主忽然回過頭來吼道。
夏笙花於是灰溜溜地走過去,在長公主麵前,她還是不敢發火的。
“娘親,有什麼事情麼?”夏笙花低聲問道。
長公主拿著那隻墜了諸多細碎寶石的珍珠發簪在夏笙花腦袋上比了比,“掌櫃的,她戴這個可以麼?”
“……夫人,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