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兄弟出兵不利(1 / 2)

第二日,史進就在府裏做了個送路筵席,謝承太尉。參加攻打鄭州的將領都來歡送宿太尉,納還禦香、金鈴吊掛、旌旗、門旗、儀仗等物,謝過了太尉配合送了鄭州城池與綠林軍。史進教取一盤金銀送與太尉,隻可惜同宿太尉所來的人等都死的光了,宿太尉此番要走,實在顯得有些孤苦伶仃,沒得辦法,在樂和得幫助下,在城裏雇了一班子腳夫抬了那些降香禦用之物,上了綠林歸還的一條官船,便往東京汴梁而回。宿太尉與這些粗鄙的腳夫在一起,這一路別提有多難受了,但他仍然慶幸,不但活著性命回來,好歹還探聽到了一條絕密的消息,就算是無功,也能低過吧。

一路沿河而下,幾經周轉,旅途奔波甚是辛苦不說,與那些腳夫平民打交道還了一肚子的悶氣。宿太尉沒有了客帳司等左右的伺候,也沒有了虞侯差役的護衛,平日著實高高在上,但是在綠林軍的地盤上,朝廷的命官有算的什麼鳥人,那些腳夫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宿太尉不得不放下麵子好聲好氣地與那些平民百姓們商量,即便如此,還常常受腳夫的為難,動則就要把運費加錢,若是不拿銀子來,那些腳夫就合夥將擔子撂下,歇地不走。如此走走停停,短短的百十裏路,也走了整整三四天。好不容易熬到開封府的中牟境內,史進所賞的金銀也被沿途的百姓榨取光了,沒有留下一個子兒在身上。宿太尉氣的心裏隻罵刁民,但是也敢怒不敢言,自己一個書生出身,如何也不是那些莽夫的對手。如此憋屈了一路,好不容易被中牟縣的差役接上,這才恢複了些往日的威嚴和權貴,後麵的路也才順當些。等在到了東京汴梁,一見到聖上這滿目辛酸淚就奪眶而出,說罷了綠林軍的猖狂之後,聽得那聖上又怒又驚,怒得是光天化日之下敢攔截降香的禦使,扣押朝廷的命官,這驚得是綠林軍一舉攻破了鄭州,也就打開了進攻京都的大門,在沒有險要可守。

那日綠林軍攻破了鄭州城,消息當日就送到了東京汴梁,本來奉旨前去駐守的“混世魔王”樊瑞等趕到城下,綠林軍的九龍朝天旗早就插在了城頭上,迎風招展。而朝廷之上聞說鄭州城破,那些文武百官都各個如臨大敵,嚇得心驚膽戰,整個朝堂也變得風雨飄搖岌岌可危。蔡京心急欲焚,他按壓住了言官彈劾樊瑞懈怠軍務、玩忽職守的折子,連番下了三道急令,要求樊瑞帶領十萬兵馬折道而回,駐守在中牟城。中牟是開封府前最後一道屏障了,中牟城池並不高大,當地駐軍也就兩三千的禁軍。若是綠林軍強攻,隻怕抵擋不住,但這關乎京都的安危,關乎朝廷的存亡。蔡京一麵叫樊瑞日夜加固城池小心提防,一麵五百裏加急招大名府的梁中書派遣所部猛將索超帶領十萬禁軍前來護駕,同時又召集樞密院眾人商議對策。

朝廷危若累卵,那聖上更廝熱火螞蟻,聽聞宿太尉說了宋江一事,頓時火冒三丈,一拍案幾站了起來,罵道:“寡人宅心仁厚,與他再造之恩,卻不想他賊心未泯,居然居心叵測想要在寡人的朝堂上策反,來人!與我殺了宋江,提頭獻來!”

“聖上息怒。”童貫本來就不想讓宋江活著,隻是礙於蔡京才隻得苟同,如今天子震怒,正是除掉宋江的大好機會,當下童貫與宋徽宗說道:“宋江野心不小,如今聖上保他安危,單單授他一個太尉門館,自然他不受用。這宋江招安之時,帶來同夥兵馬不少,若是如此驚動了他,反倒是要狗急跳牆,鬧出大事來,如今外有強敵,京都不能有半點閃失啊。”

“那依你之意,該當如何?”

“啟稟聖上,下官正有一計。”童貫說道:“陛下可以招他覲見,親賜禦膳禦酒,將聖言扶育之,窺其虛實動靜,酒裏下了慢藥,綠林軍攻打在即,他必然要露出馬腳,若是宋江忠誠不二,那等退了綠林軍再救他也來得及,若是他當真與綠林軍裏外勾結,不過半月之數,必然毒發身亡,那時候他手下的眾將沒了頭目,群龍無首,也歸怨不到朝廷的頭上,那時候我等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金,必然可以為我等所用,說不得還能將計就計,反將綠林一軍。”

聖上點點頭,覺得童貫所言極是,就此下旨,如此辦妥。

且說宋江自從狠心與晁蓋決裂,一意孤行帶著一幫兄弟歸順朝廷。他本想靠著一身肝膽和學識,成就一番功績,就算是帶著手下的這幾個兄弟,他也敢於梁山晁蓋相抗衡,等過個一年半載,壯大了兵馬,亦可以抵禦綠林收複失地,可是,沒想到一到朝廷之後,不但沒有兵權,卻還落了個太尉門館的閑職,這與鄆城縣押司比起來,官階倒是高了不少,但是實權卻遠差不及,心中多少有些鬱鬱寡歡。後來聽聞晁蓋震怒,江湖上賞金萬兩要買他的人頭,而他手下又無兵馬,心中也不禁有些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