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截太尉大破鄭州(貳)(2 / 2)

吳用撫著胡須說道:“若是你肯積極配合,那太尉身上不會有絲毫侵犯。若是太尉害怕,這裏有一把刀,還有七七四十九種死法,可以逃出生天。”

林衝從侍從手裏接過刀來,抽出鞘來,咣當一聲丟在那宿太尉麵前,著明晃晃的利刃,頓時讓宿太尉渾身一震,連忙說道:“罷了罷了,大帥若是用得著,盡管將那些禦香等物拿去使用,有用的著下官處,下官也盡全力而為,但成敗看天,若是他日事露,可休要連累下官!”

史進道:“不要你出麵,也不必你出力,隻要你乖乖交出掌印來,待鄭州城破,我自然放太尉回京,到時候,所有事情,你都推在我史進身上便是了。”

宿太尉抬眼悄悄看了那在座的一班將領,一個個威風凜凜,此刻都環眼怒目地看著他,他怎敢推托,雖然不曉得史進所言真假,但是也隻得應允了。史進叫人請宿太尉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安排宴席執盞擎杯,設筵拜謝,這些暫且不提。且說,史進在大擺筵席之外,暗中就挑選出人馬來,將太尉帶來的人所穿的衣服都借穿了,在綠林軍中,還選了一個與宿太尉模樣相似的,剃了髭須,穿了太尉的衣服,扮作宿元景。史進,吳用,扮作客帳司,李應、杜興、祝龍、祝虎、祝彪,扮作虞候,選出百十個精銳的綠林軍士都著紫衫銀帶,執著旌節、旗幡、儀杖、法物,擎抬了禦香、祭禮、金鈴吊掛;林衝、李助、時遷、魁二,扮作四個衛兵。樂和、王慶兩人負責款待太尉並跟隨一應人等,置酒管待。此外,還傳令叫暫駐滎陽的孫立集團軍,引一隊人馬,偃旗息鼓悄悄靠近鄭州準備奪城。此外,教林衝先去進香祈福所去的梅山伺候,隻聽號令行事。

眾人得令分頭行事,且說史進等人擁著那軍士扮了的太尉離了密縣,悄悄來到河口下船而行,不去報與鄭州太守,直奔梅山廟來。戴宗先去報知雲台觀主及廟裏職事人等。下山候在船邊,迎接上岸。香花燈燭、幢傘寶蓋,都擺列在前,先請禦香上了香亭,廟裏人夫扛抬了,導吊金鈴吊掛前行。觀主拜見了太尉,按禮而行。

禮節剛畢,吳學究便開腔說道:“太尉一路染病不快,且快把暖轎抬上來。”左右人等扶了太尉上轎,直到嶽廟官廳內歇下。

客帳司吳學究對觀主道:“這是特奉聖上,捧了禦香,金鈴吊掛,來與聖帝供養,緣何本州官員輕慢,不來迎接?”

觀立聽了,緊張地答道:“已差人去稟報了。敢是就在路上,即刻便到。”話猶未了,本州先差一員推官,帶領做公的六七十人,各個身著厚甲,拿著酒果,來拜見太尉。可是那小嘍羅,雖然模樣相似,卻語言不像,先前在史進麵前裝模作樣地演練兩下,依舊發不出官腔,話裏方言實在濃重,如今終究是開不得口,因此隻推托作染病在身,拿了靠褥圍定隻是在床上坐臥。

那前來的推官一眼看見那些旗節、門旗、牙仗等物都是大內府製造出來的,因此絲毫不曾懷疑。客帳司匆匆進去稟告了兩遭,出來嗬斥道:“爾等都是朝廷官員,如何不懂禮數,姍姍來遲已是怠慢,如今先差你個小小的推官,又帶著這麼多人持著劍甲而來,卻是為何?!究竟是何用意!”

推官嚇得臉色先白了,慌忙叫那些身穿甲蝟的官兵都退到寺外候著,連忙說道:“這些官兵都是府伊派來保護大人的……”吳用扮成的客帳司不等那廝解釋完便嗬斥住了,二話不說便引了他進去,叫他遠遠地在階下參拜了。那推官被吳用方才一頓喝斥,眼下雖然見那太尉開口閉口揮臂指手,卻聽不見說些什麼,那推官腦門急的一頭汗,生怕又因此誤事而被責怪下來。

而就在這推官硬著頭皮地頂著壓力,絞盡腦汁地揣測那些太尉手指的比劃是個什麼意思的時候,史進裝扮的客帳司直走下來,嗬斥那推官道:“太尉是天子前近幸的大臣,不辭千裏之遙,特奉聖旨到此降香,不想於路染病未痊,本州眾官,如何不來迎接!”

推官誠惶誠恐地叩首答道:“前十數日雖有文書到州,但卻不見近報,因此有失遠迎,不期太尉先到廟裏來了,本州官員聞之,無不惶恐。再者,先前歲月還算太平,可是,誰曾料到,就在這一兩日的光景,那賊勢成風的綠林軍竟然在眨眼的功夫就奪了兩座城池,戰火不但燃燒到了鄭州地界上來,更是連鄭州城都岌岌可危,昨日抓到不少綠林軍的探哨,隻怕賊人兵臨城下之日不遠了,因此,下官每日都在城上堤防,以此太守不敢擅離,特差小官前來貢獻酒禮。太守隨後便來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