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曼柔聞聲,回頭睨了眼駐足在門口的閻君,順便送了他一計白眼:“知道就好,我是活得挺不耐煩的。”
閻君聽聞,嘴角輕抽了下,他果然不應該這麼說的。但是她將他的書庫翻得這麼亂,實在讓他氣沒地出,沒好氣道:“你下來做什麼?”
“想你這混蛋,就下來了。”雲曼柔邊說邊將手中的紙折了起來,準備帶走。
“放下,你又拿了什麼東西?”閻君眼尖的瞥到被她悄無聲息藏進袖子裏的東西,喝止道,“拿出來,你身為女閻羅,難度不知道此處的地方不能拿走嗎?”
雲曼柔撇撇嘴:“誰規定的?”
閻君皺皺眉頭:“我規定的。”
“你的規定算個什麼!”雲曼柔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裏,要不是他胡亂將堂堂女閻羅的她踹到上頭去,她才不會這樣對他呢。
閻君眉頭連連跳動:“你越來越妄為了,看來真將你寵壞了!”
“你有寵過我不?”雲曼柔跨過亂七八糟倒在地上的書籍,不急不慢的反駁道,“你要是寵我,就不會讓我去送命了。”
“發生了什麼?”閻君一聽有些許不對,不然她不會總是將命掛在口中,“很難處理?”
“你說呢?”雲曼柔對他攤開手,手中並沒有那條詭異的黑線,她微愣了下,隨即想到她下來了,可身體沒有下來,“你滾到上頭去看看就知道了。”
閻君見她神色閃爍了幾下,也不打算和她繼續拌嘴,言道:“把你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知於我。”
他正經了,她也就變得正經了,如實將最近發生的事兒都一一告知,唯獨省略了她一不小心喜歡上燕緋辭的事情,雖說這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隻是她還不想聽他的嘮叨。
閻君聽聞,雙眉倏然蹙起,渾身散發出淩冽的氣息,目光如炬的盯著無盡的幽暗,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看來真是膽大了,竟是跑到我的地盤來撒野。”
“這麼冠冕堂皇的話就別說了,你給個話,我該怎麼處理,我對這些不太清楚。”雲曼柔打斷他的感慨,“還有記得替我將那手上的黑線給處理了。”
話為她打斷,閻君倒也沒什麼不悅,清咳了幾聲,才道:“被注入你相公體內的並非直接是大肥貓,而是那肥貓所經之地攜帶來的怨氣,怨氣凝聚成了貓,而成了貓驚變,這比尋常尋常的貓驚變來得更糟糕。尤其是眼下這麼聽你說,那怨氣已有了自己的意識,且又沒有形體,無法簡單的直接處理了。”
“那難道由著那死貓這般控製燕緋辭?”雲曼柔聽他一說,不由得焦急起來。
閻君一聽她那急切的聲音,眸色一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該不會看上了那王爺?”
被這麼戳中心事,雲曼柔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是麵不改色的出聲道:“哪能,隻是不想讓那死貓為禍人而已。”
閻君低低笑了笑,看向她的視線複雜了許多,但掩蓋不去眼底的一絲笑意,似乎他樂得看見這樣的情況:“不過就算這死貓有意識,後邊也還是有操控的人,找出那人,或許就好辦多了。”
“廢話。”雲曼柔白了他一眼,“給點有建設性的答案,還有……”
她還是抽出藏進袖子裏的紙:“這圖案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覺得有些眼熟,不過我不記得我以前有來過這兒,它以前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
閻君一見那圖案,眸色瞬間深沉了起來,緊盯著她,卻一言不發。
她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那眼神,好似在說她應該認識這圖案似的,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閻君眸色閃爍了下,沉聲反問道:“你真不記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該認識這個?”她甩了甩這紙。
“不認識也罷,反正也沒什麼意思。”閻君從她手中拿過這張紙,然後燒了,幽藍的光芒竄上紙張,瞬間將那圖案吞沒。
雲曼柔愕然,待想要阻攔時,它已化為灰燼,她微惱的瞪了她一眼:“你剛才沒聽我說暗殺燕緋辭的那些箭上都刻著圖案,且都是這個圖案。”
閻君沉默不語,依舊還是看著她,許久才道:“上頭的事情你不必處理了,剩下的我會去做,你就留在這兒,正好你嫂子最近也挺想你的。”
言畢,他轉身就走,不再多說一句話。
“喂,死閻君,你又想搶我功勞!”雲曼柔追著出去,隻是他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茫茫黑色之中,她微惱的跺了跺腳,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不難看出,閻君也是認識這東西,甚至很清楚它是來自哪裏,出自什麼人的手裏。可是卻不讓她再碰觸,尤其是在聽到那圖案是和射殺燕緋辭的一樣時,他的麵色變得很難看……難道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