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囑咐了阿巒幾句後,就讓他離開了,而她則是避開了眾人的耳目閃入了主殿,悄然的翻上了房梁,俯視著下頭的動靜,雙耳且傾聽著周遭的動靜。
雲韻漣清泠泠的聲音低低的在內殿裏響起,充滿著寒意,夾雜著譏諷:“你說魏王帶回了那個女人?”
“是。王爺他……對他頗是寵愛。”
“寵愛?”冷笑聲再次響起,“她不過一野種,也配?”
“娘娘說的極是。隻是……”
“隻是什麼?”
“奴婢不敢說。”
“說。”冷冷的聲音裏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娘娘,你如今是娘娘;而她……王爺稱她為愚妻。”
話音剛落,內殿裏便傳來清脆的瓷器碎裂之聲,可想而知,雲韻漣因這話憤怒了。
“愚妻?”柔媚的聲音裏嘲諷的意味更濃了一分,“的確是愚蠢的,你替本宮好生收拾下,本宮要去見見魏王的那位愚妻。”
“是。”
“鴛鴦,你可有看清那人長得什麼樣?”
“……”
“說!”
“與她很相像。娘娘,她……可能真的沒有死。”
此言一出,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一丁點的動靜。
雲曼柔擰了擰眉心,無奈的撇撇嘴,這太不有趣了,這話怎麼就說了這麼些,她不過想要聽個故事,就那麼難嗎?
她幽幽歎息了下,當下內殿傳來一陣冷喝聲:“誰?”
她當即斂息屏氣,如木頭人一般的呆坐在房梁上,靜靜的注視著下頭的動靜。
隻見鴛鴦推開隔門,往外頭探了探腦袋,掃視了眼四周,便關上門,回了屋子,稟告:“娘娘,並沒什麼人,若要是有人來了,想來也該是有人會稟告娘娘你。”
雲韻漣並未說話,許久才聽聞她清泠卻不失柔媚聲音響起,似自言自語:“沒死嗎?”
“娘娘,死沒死,去看看就知曉了。這是人是鬼隻有見了才知曉。”
“你說的是,與其在這兒猜想,倒的確是該去見見,你也不必替本宮綰發什麼了,就這般去吧。”
雲曼柔聽聞,當下從房梁下翻了下來,找到一直躲在暗處的阿巒,讓他帶著她去了緋慶殿,這回開口的是阿巒,直接壓下了皇上的命令,打盹的太監見狀,當下屁顛屁顛的將她迎了進去。
殿內倒是清淨的很,看來這些太監宮女雖懶散,卻也沒有過於放肆,她仔細的打量了下寢殿,便找了處適宜的位置安置了榻椅,悠閑自在的躺著,等候著雲韻漣的到來。
不消半個時辰,雲曼柔便聽聞外頭傳來阿巒刻意壓低的聲音:“她們來了,走得不是尋常路。”
不走尋常路嗎?那麼……正合她的意。
雲曼柔眯著眼眸,透過覆在眼前的發絲幽幽的凝視著門口,聞得低低的腳步聲靠近時,嘴角的笑意越發的上揚,但在一隻纖纖細手掀起簾子時,她斂去了嘴角的笑容,麵色淡然平和。
進來的是雲韻漣和她的婢女鴛鴦,兩人並未立刻走進來,在簾子掀起時,小駐了會兒,才靠近。
她清晰的看見雲韻漣眼眸裏毫不掩飾的恨意,遠比往常看她還要狠辣,直把她看得小心肝亂竄。真是的,早知道她就不要這張臉了,這擺明就是讓雲韻漣來找她麻煩啊。
果然燕緋辭的話是絕對不能多相信的,不然她是要吃虧的!
“娘娘。”鴛鴦極為小聲的喚了一聲。
雲韻漣聞聲,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當下掩去眸間的狠辣,目光慢慢的柔和下來,但卻不曾挪開。
雲曼柔見此,也不作任何聲響,她倒是要看看這位尊貴的雲貴妃會怎樣,是不是就真如眼裏狠辣那般直接動手對付她了。
可惜,讓她失望了,這位雲貴妃在盯了她半刻鍾後,竟是轉身準備離開了。
這未免太無趣了點吧?
她在她們轉身時,偷偷地朝著已潛伏在窗外的阿巒做了個手勢,他點點頭,隨即身形一閃,一掌劈暈了跨出門口的鴛鴦,同時單手擒住了雲韻漣。
雲韻漣嬌容失色,正欲張口時,卻又讓他點了啞穴,一時間無法說出話來,但在看清來人時,眸色微微閃爍了下,似乎是在琢磨些什麼。
“雲貴妃,得罪了。你這般悄無聲息的來緋慶殿,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惑,畢竟這裏邊睡著的是王爺心尖上的人。”
啊丫丫,這阿巒好能說甜言蜜語,心尖上的……嘖嘖……雲曼柔暗下笑笑,嘴角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聲色低低且帶著一絲慵懶道:“阿巒,好吵,是誰來了?”
“王爺名義上的心肝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