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曼柔聽著他們兩個滿是啞謎般的話語,心裏充滿著好奇,這裏邊可挖掘的故事兒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好像還非常的精彩,奈何不能表現出來,隻能乖乖的呆著,偶爾插個驚天動地的話語。
這不,在懷疑她到底是誰時,她又真真假假的說了一句。
她輕輕地拽了拽燕緋辭的衣角,在他向她看來時,小聲的出聲道:“緋辭,其實我有見過她的。”
“誰?”燕緋辭並不明白她想要說些什麼,眼裏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疑惑來。
她咬咬嘴唇,聲音壓得更加的低,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不愉悅:“你……現在的王妃。她……在城北的破廟裏,那時候有跟雲宰相的侍衛在一起。”
話音剛落,燕緋辭眸間有一絲怪異的神色一閃而過,快到讓人捕捉不到,而燕傾宇眸色則越發的暗沉,雙唇緊抿,直直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雲曼柔見狀,心下微微驚了下,難不成弄巧成拙了?
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她本來是想要故弄玄虛下下的。她不由得暗著急,若真弄巧成拙,擺明就是來泄露自己的身份,還白白浪費了她大清早的起床易容。
但很快她就淡定了,她說的不過是侍衛,鬼曉得是哪一個侍衛,最多隻能是懷疑,要懷疑那就懷疑吧,反正她就算不說什麼,這滿是疑心的燕傾宇也是會有濃濃的懷疑。
如此一想,她就微垂著眼眸一副乖乖的模樣,一言不發,偶爾偷偷的打個哈欠。
“她累了,本王便先告辭了。”燕緋辭打破沉默到詭異的氣氛,平靜似水的出聲道。
燕傾宇深邃的眼眸裏蘊著暗湧,眸色不定的盯著他們,好久掀唇而語:“這若是累的話,帶著她去你以往住的宮殿休息,有些事兒朕還需要與你仔細說說。”
燕緋辭雙眉微微蹙起,明朗的眼眸裏有一絲警惕的光芒閃爍著,嘴角微微勾起,刻畫出優美的弧線,但卻是是一抹怪異的笑容:“皇上,那宮殿臣可甚是不放心她過去歇息。況且……臣不以為皇上還有什麼話要與臣細說。”
燕傾宇目光再次淩冽了起來,渾身也散發出威嚴的寒意,沉聲道:“緋辭,你究竟想要如何?”
“臣欲攜她回府休憩。”他異常言簡意賅的回道。
“倘若朕不允?”燕傾宇沉聲反問道。
燕緋辭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輕描淡寫道:“皇上若不允,臣依舊還是帶著她離開。臣想眼下皇上大抵還不想與臣弟鬧僵,畢竟沒好處的隻會是皇上你。”
音落,禦書房裏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流動著的空氣好像也停滯了。
兩人對望著,一人眸色陰鬱,一人淡然。
雲曼柔又非常適時的出聲道,低低的聲音裏滿是柔情:“緋辭就讓我去那邊休息吧,你和皇上好好商量事兒,等事兒商量好了,你再來帶我回去,莫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兒。”
燕緋辭蹙蹙眉頭,眸色間有著些許不安,柔聲道:“你……不是說不喜歡一人呆在宮裏,這般讓你呆著,你……”
未等他將話說完,她淺笑著搖搖頭:“不會有事兒,要不你就讓你身邊的人陪著我。”
他沉默了會兒,抬眸瞥了眼一直注視著他們的燕傾宇,微頷首,隨後喚來了阿巒,讓他跟著雲曼柔離開,去了緋慶殿。
雲曼柔離開禦書房後,偷偷地對著阿巒做了勝利的手勢,但在外人看過來時,又惴惴不安的跟著阿巒走著,雙眼卻是暗暗地偷瞄著周遭的人和事。
緋慶殿,偌大的宮殿裏寥寥幾人,守門的兩位公公正打著盹,在聽聞腳步聲後,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似乎並未認出他們來,就又閉上了眼睛。
雲曼柔見此,心裏甚是慶幸,有著這樣的太監守門可真夠好的,她小聲的問道:“請問這宮殿可是緋……魏王曾經所居的宮殿?”
其中一位太監聞聲,睜開眼睛打量了她一身,瞧著她穿著甚是普通,便不由得有些不耐煩:“去去去,哪來的人,這宮殿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的。趕緊走一邊去。”
“可是……”她欲說話,可又欲言而止,來回看了兩眼兩位公公,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阿巒,那我們走吧,我換個地方休憩。”
阿巒微頷首,眼裏卻是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他在猜測著她到底是要做些什麼。
雲曼柔即便已看到他眼裏的好奇,也不作多言,返身離開了緋慶殿,然後示意他帶著她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且避開一處又一處的禁衛軍,以及躲在暗處跟蹤的那些人。
但每每做這些時,他們都做得非常的不經意,不經意的沒有碰到禁衛軍,不經意的甩開身後的人,不經意的……其實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中。
直到阿巒將她帶到了雲韻漣的欣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