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卻見所來的正是一輛馬車。
一直等到這輛馬車稍近一些,付北湛和七七才看清,這馬車,竟是謝家的。
付北湛涼涼看著這馬車一路行駛過來,最終停在了他們的身前。
一隻手伸出,拉開了馬車的車簾,便露出了簾子後頭謝南安似笑非笑的臉。
謝南安道:“竟然是縉榮王爺,這可真是巧了。”
付北湛道:“能在距離京城廿七裏外的山腳偶遇,果然是巧。”
七七被付北湛抱在懷中,方才一直沒有第三個人看到,所以她倒是可以勉強任由他抱著。可如今謝南安和他的車夫都看著,再由付北湛抱著,便是失禮了。
於是七七趕忙掙紮著想從付北湛的身上下來,可豈料付北湛卻不理她,依舊將他緊緊抱在懷中。然後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到謝南安的馬車前。
將七七抱上馬車後,付北湛亦上了馬車來,十分的主動。
謝南安的馬車很大,所以七七和付北湛上了車後,也不顯得擁擠。
付北湛一眼便望見馬車內放著一套幹淨的衣衫,還有一床薄被,以及涼快幹爽的毛巾,很顯然,謝南安是有備而來。
謝南安見付北湛在看這堆衣物,於是又笑道:“倒是巧了,我瞧七七渾身濕透,這套衣衫都是很適合七七。”
付北湛淡淡看他:“唯恐天下不亂,果然是韓甄的做事風格。”
沒錯,昨天夜裏,韓甄在去縉榮府和付北湛通風報信,說七七被困在七裏山之後,便又大搖大擺優哉遊哉地去了謝家,又和謝南安說了一遍一模一樣的話。
於是,就在付北湛騎馬來了七裏山後,身後的謝南安也是火急火燎地匆匆準備好可能派的上用場的衣物,然後便也安排馬車來了七裏山。
隻是,謝南安在七裏山的入口山腳處,看到古樹的樹幹綁著一匹駿馬,於是謝南安瞬間便明白了韓甄的良苦用心。
謝南安本想打道回府,可是看見縉榮乃是騎馬而來,不由搖頭,幹脆讓車夫在附近的農家尋戶體麵幹淨的,睡了幾個時辰。直到下人來報說是雨停了,這才驅車重新來到七裏山。於是好巧不巧間,竟就果真和付北湛撞到了一塊。
撇開心中思量,謝南安回道:“韓甄一向如此,生怕事態不夠亂,最喜歡添幾腳。”
付北湛不接話,隻麵無表情地下了車來。謝南安心中明了,當即也下了車來。
七七腦袋一陣暈暈的,並沒有細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所以此時她正好奇這麼一個兩個都下車做何時,謝南安便又轉身,向著七七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幹淨衣衫。
七七這才明了,隻是臉色依舊控製不住得紅了紅。
等謝南安也下了車後,便在馬車默默地換上了幹淨的衣裙。這才讓站在稍遠處的謝南安和付北湛重新上車。
等到馬車駛回謝家別院後,付北湛直接便回了縉榮府,因為上早朝的時辰快要到了。而謝南安則一直陪著七七,又是差人去尋大夫來,又是親自去廚房,讓廚房快快熬製一鍋補粥,好給七七補補身子。
可是七七又是淋雨又是受寒,就算付北湛給她度了許多內力,她還是病倒了。
不過並不算嚴重,大夫過來給七七開了幾副傷風受寒的藥方,又命藥童去抓藥,方才告辭。
喝了藥後的七七繼續睡著,睡了足足一天一夜,這期間身子熬出了好幾場冷汗,阿紫將她的身子擦拭了好幾遍。直到第二日的晌午時分,七七方才醒來,精神狀態看上去十分不錯,臉色亦是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