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相持了十年(下)】(2 / 3)

如若無情,怎麼會現在還輾轉反側,為方才對北澤說的那句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句話對於北澤的分量。

又多少個夜晚,一樣是輾轉反側的呢?

終於,還是忍不住,起身,快步到了門前,駐足了須臾,猛地將門打開。

隻是,門外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知道他當年是為了救他母親,可是就不能再等等嗎?

她不是說了,等尋到了蝶院,大家一起陪他去闖枯諾北亞的嗎?

為什麼要這麼急,即便死逃跑,她也不會這麼怪他,為什麼要把墨雪推出去那?

看著空蕩蕩的門前,愣愣地,終於是還忍了下來。

罷了,事情都這樣了,結局永遠不會改變,還去多要求什麼解釋呢?

就這麼忍了下來,誰知道一忍,竟是又忍了四年。

這四年裏,她全心全意投入尋找Mafia家族總部的任務中,經常出入賭場,總是一場惡戰後帶回人質,獨自審問。

玄北月總是在門外等消息,從來不親自進來看看。

陸陸續續尋到了Mafia好幾處分勢力,蝶兒比玄北月的心還急,恨不得馬上吞了Mafia。

十六歲的她出落得很美麗,不再是眾人眼中的矮個子,已經夠到了玄北月的肩膀,也不再是那一身休閑運動服,而是緊身勁裝,稱出曼妙身材,五官精致,尊貴地如同一個公主的。

不僅在枯諾北亞族人中,在整個歐洲黑白兩道都小有名氣,玄北月就這麼多了一份煩惱,縱總是隔三岔五就收到貴族名流的請柬,邀請他和蝶兒出息晚宴。

同Madfia的衝突不再似以前那麼頻繁,枯諾北亞的勢力也朝歐洲上流社會發展,參加宴會無疑是最好的一種手段。

隻是,玄北月卻總不怎麼願意帶蝶兒出息。

這一點,倒是他第一次得到北澤的肯定。

此時,蝶兒正懶懶坐在院子裏,聽著下人們稟告近況,手中拿著一疊請柬隨意翻看。

北澤還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不坑。

“主子呢?”蝶兒淡淡開了口。

“還是和幾大堂主議事,最近殲滅的Mafia幾大勢力,主子似乎有乘勝追擊的打算。”下人如實稟道。

“這樣便好,殘餘的勢力並不多,他這麼拖著,無疑是想吞了所有的賭場。”蝶兒徑自說道。

“這樣不好嗎?蝶小姐,主子若是坐擁歐洲數十座世界性大賭場,那我們的日子必定更好過的。”下人笑著說道。

蝶兒冷哼,她的財富,並是這些賭場所能比的!

她要的那塊地,無價!

她沒少催促他,而他總是一拖再拖……

一拖再拖,兩年又是一晃而過。

這一年,蝶兒十八歲了!

整整十年了!

枯諾北亞幾乎成了歐洲黑道的代表名次,勢力的觸角伸向各行各業,名下不少財團都開始漂白。

Mafia的勢力從一開始被分散到現在,幾乎所有分實力都被殲滅,留下的,就隻有部分餘黨,而對玄北月的暗殺和報複越來越少。

對於玄北月,外界的猜測極多,不少人相信他就是枯諾北亞當年的少主,也不少人覺得他是當年那個名震黑白兩道的殺手,隻身一人,吞並了枯諾北亞和Mafia,成為新一代大哥。

除了玄北月,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他身邊的北澤和蝶兒了。

仿佛天生一對,不管是相貌還是伸手,但凡玄北月出現的地方,蝶兒和北澤這兩個保鏢必定出現。

隻是,沒有人知道,其實是蝶兒出現的地方,北澤必定出現。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時候,莊園正中央,大堂裏的燈還亮著。

就連北澤都進不去,大堂裏隻有他們兩人,玄北月和蝶兒。

三十出頭的玄北月身上的味道不再是那淡淡的香水味道,而是年年歲歲沉澱下來成熟的味道,那一雙深邃的黑眸越發迷人,不知道令多少名流貴族小姐沉迷流連。

此時他正懶懶坐在主座上,雙手按在扶手上,手指輕輕地敲扣著,雙眸若有所思地看著蝶兒。

蝶兒靜靜地站著,身姿高挑、曼妙玲瓏,五官精致而不失大氣,一襲抹胸的大紅旗袍,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發披散而下,白皙的肌膚,沉著的眸光,雙臂環胸。

就這麼站著,頗有當年鈺姬那泰山崩於前都不動聲色的架勢,卻有著鈺姬所不具備的與生俱來的皇族貴氣,還有,年輕。

兩人已經這麼對峙很久了,誰都沒有開口,蝶兒這一身打扮,很明顯是剛剛參加完宴會回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沒了他的命令,她一樣會赴會,沒有他的允許,她一樣出入賭場,一樣拚命地想找出Mafia最後的餘黨。

“蝶兒……”終於,玄北月淡淡地開離開口。

“在。”蝶兒隨即應答。

“今年多大了?”玄北月又問道。

“十八。”蝶兒如實答道。

“十年了吧。”玄北月感慨道。

“是,你拖了我十年,是不是該履行當初的承諾了?”蝶兒問道。

“Mafia的事情沒有全部結束,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這件事一直是你負責的。”玄北月說道。

“不過是一些餘黨,即便是你自己,即便是當年的鈺姬,都做不到趕盡殺絕,一個活口都留的,你這麼說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蝶兒反問道。

“我可以把那片地給你,可以給你自由,但是,有一個條件……”

玄北月話未說完,蝶兒卻驟然怒聲,打斷,道:“沒有條件,有條件當年不提,留到現在,這不是你玄北月的風格!”

“你就一定要走?”玄北月說著,那敲扣這扶手的手指驟然止住,緩緩收了回來。

“給個時間,還有月國遺址的地契。”蝶兒十分幹脆,她厭倦這樣的生活,更不希望看到這樣子的北月哥哥。

“嗬嗬,丫頭,你果真無情。”玄北月笑了。

“主子,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去做,何必這麼相互拖著?你放我走,也好早點培養幽堂新的堂主,北澤,我也會帶走,這是之前就說好的,他的命是我的。”蝶兒一字一句認真說道,果真不帶任何一絲情感,任何一點留戀。

他一定不記得這是他當年告訴她的話吧!現在她還給他!

“嗬嗬,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有我的事情要做……”玄北月還是笑,眸中盡是玩味。

蝶兒沒說話,而玄北月卻是起身,步步逼近而來。

“你是那個古國的遺民?”他止步,就在她麵前,低頭俯視她,玩味地問道。

她在高,還是跟他差了一個頭,無所畏懼地迎上他那審視的目光,淡淡道:“十年來,想必北澤也沒少同你解釋過,你都不相信,現在何必來問我,知道了和不知道,沒有什麼差別,既然是無差別的事,就不要浪費時間去做了,不如,我月國遺址的地契還給我?”

“我還有一個條件,難道你不聽一聽?”玄北月問道,驟然,大手一伸,攬住了蝶兒的腰肢。

隻是,蝶兒根本就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