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一秒,那強大的威壓就從他的身上挪開了。前麵背對著他們的玄色衣袍的人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隻是眼中有一種寒意在蔓延著。
“讓人進入宮殿就是你的失職!暗三,是不是這麼長時間的蟄伏安逸已經讓你忘了自己所有的戰鬥本能了,還是說讓你忘了我給你的命令?”
那個被稱為暗三的黑袍人臉上滾落著大片的汗珠。臉上有淡淡的恐懼,隻是跪在地上開口道“屬下有負主上的信任,願意以死謝罪!”
那個被成為主上的男人站在他的麵前良久沒有說話。
“你知道的,我暫時是不會殺了你。我還有需要你的地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己應該清楚有什麼樣的懲罰,自己去刑堂領罰。”
黑袍人在聽到刑堂的第一時間臉色就有些白,身影有些搖晃,但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了一聲“是”以後就安靜的退下去領罰了。
旁邊的三個黑袍人目不斜視的垂頭,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安靜了一會,玄衣人才忽然開口道“右使左使那邊有什麼情況?”
其中一個黑袍人出列開口道“左使那邊一切正常,都在按照您的安排進行著。隻是右使那邊,自從知道了墨星姮他們一行人的下落以後就不停的給他們找麻煩,以至於那群人現在盯上我們了,還有一次把西南華夏那邊的一個實驗室毀掉了,但是整個城倒是沒什麼大礙。”
上首的男子聽聞這些話,冷笑了一聲“又是那個女人,就知道她隻要一遇上季清流,絕對會失去理智。表麵上表現的不在乎的樣子,內心裏還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呢。罷了,反正她對我們還算是有幾分用處,暫時不用把她處理掉,看著她,別讓她生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墨星姮他們那一夥人,暫時不需要管,墨星姮的身上還有我們當初布置下去的東西,季清流是個聰明人,他拿回了記憶肯定就知道這一點,為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盡管繼續就好了。一切已經過去了十萬年的時間了,又到了一個輪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件事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錯,等了十萬年的時間,犧牲再多,都在所不惜。”
最後這段話,像是在告訴下麵的幾個黑袍人,又像是在呢喃著告訴自己一般。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那個玄衣男子一步步向黑暗中走去,從一個地方消失以後,轉眼扭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條路他已經走的太熟悉了,熟悉的幾乎閉著眼睛封閉所有的感官都能走進來。
眼看著這個房間裏麵那個顯得胡子拉碴的男子。冷硬著一張臉“還是沒有反應嗎?”
那個胡子拉碴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他,眼中布滿了各種血絲,頹喪的抓了一把自己已經像是茅草一樣亂蓬蓬的頭發“沒有,除了百年前的那一絲波動,後來就再沒有什麼波動了。”
即便是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已經對這樣的想法絕望,甚至已經著手開始了最壞的打算的準備了,為了這件事準備了十萬年的時間,但是每次來到這裏,都不免生出幾分希望,即便是每次都會變成絕望,這次,也不例外。
玄衣男子閉了閉眼,把心裏那一分蔓延上來的劇烈的痛壓下去。再次睜眼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無情冷硬的人。
他轉身就準備離開這裏,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後那個胡子拉碴顯得非常邋遢的男人麵前的一個玉牌一樣的東西忽然亮了起來,閃過一抹極其微弱的光芒以後,就像是燃燒起了一點小小的火苗一樣,在玉牌底沉澱出希望的光。
眼看著這一幕,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驚喜的叫了一聲。
玄衣男子回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那一抹微弱的希望點燃了他眼底的冰冷和死寂。他幾乎是衝過去把玉牌抓在手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抹微光。
這是不是代表著,一切都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