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葉清溪才來到這裏的時候,一切的觀點都還停留在前世,所以她並不願意害人,直到有一次被人害得險些失去所有,她這才在一夕之間做出了改變。
所以葉清溪的冷酷無情,根本就是被她自己逼出來的,但是每次在麵對這等事情時,她就算能用理智讓自己不作出心軟的舉動,但心中的那絲異樣卻是改變不了的。
故而就算已經做出了決定,在這一刻,葉清溪仍然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嗎,那是紮根心底的東西,不會因為對這個世道的適應而消失。
穀雨見葉清溪並不說話,隻好閉上嘴巴,安靜地站在那裏,她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所以覺得葉清雨之所以會落得這個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且穀雨也看得出葉清雨究竟是怎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就算現在自家小姐說要放過她,她也定然不會心存感激,反倒會愈發記恨小姐,會努力想法子報複回來。
這樣的人,著實是不值得同情,一絲一毫都是不值得的。
葉清溪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臉上除了最清淺的笑意外,再找不到其他情緒。
便是在這個時候,楚洛淵竟然出現了,在看到楚洛淵的那一刻,葉清溪麵上閃過一絲詫異,接著不禁瞪了穀雨一眼。
穀雨忙低下頭:“奴婢也是擔心姑娘,所以才將世子爺請來的。”
“是呀,穀雨她也是為了你好,況且我過來,可還有一件正事要同你說呢。”楚洛淵揮了揮手,示意穀雨直接退下去。
等屋子裏隻剩下兩人,葉清溪這才揉著眉心歎了口氣:“我真的沒事,隻是覺得有些疲憊罷了,你無需擔心我。”
“我知曉你很堅強,所以也並不擔心你,”楚洛淵將葉清溪攬在懷裏,幫她揉了揉眉心,聲音十分柔和地道,“我是最為了解你的,你當初對我便是那副樣子,分明也不是討厭我,卻總是要與我劃清界限,仿佛若是越過了一絲一毫,便不能繼續與我合作了似的。”
葉清溪苦笑一下,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那畢竟都是從前的事了,這個時候提起,竟然隻覺得十分遙遠。
楚洛淵拉著葉清溪坐下,又將她拉在懷裏:“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那人確實是罪有應得,若是我,可沒有這麼容易便放過她呢。”
“我沒有真的在因為這個煩心,你且放心吧。”葉清溪自然知道楚洛淵是真的關心自己,一時間心中不禁柔軟起來。
楚洛淵也不再替這件事,又柔聲安撫了葉清溪幾句,這才提到另一件事:“你之前不是讓我去找尋辰洛的下落嗎?如今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是在何處找到的?”葉清溪果然被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之前在鈺清庵與辰夏師太說好後,葉清溪便叫楚洛淵幫忙打聽有關辰洛的消息了。
因為已經猜測到辰洛絕不可能是真的跟著那婦人回家去了,所以葉清溪早就猜到這人絕非那般容易找尋的,所以有些沒想到楚洛淵竟然這麼快就有了辰洛的消息。
被問到這個問題,楚洛淵的神色變得稍微有些古怪,猶豫了一下,才含糊地道:“是在一個不甚幹淨的地方找到的,我現在已經把她安置妥當了,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葉清溪很清楚楚洛淵口中的“不甚幹淨的地方”,指的是什麼地方,倒是沒有覺得太過詫異,隻是提起這種地方,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尷尬的。
“先安置著吧,待我先將這個消息告訴辰夏師太,然後再商量之後的事情吧。”有關一年前的事,現在葉清溪和辰夏師太所知道的線索就都在辰洛的身上了,所以這件事還需謹慎對待才是。
楚洛淵表示明白地點點頭,利索地答應了下來,接下來楚洛淵又笑著道:“你方才在街上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如今這走在街上的女子,大多都用上了披帛,由此可見鴛鴦閣的生意有多好了。”
這一點葉清溪之前倒是隱約注意到了,她也沒有想到這裏的“披帛熱”,竟然會是由她帶動起來的,這倒是讓她頗有成就感的:“倒是瞧見幾個,隻是還不知道鴛鴦閣的生意究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