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後,辰蕭與攸月便一直悶在屋中念經,鮮少出門,不過紀雲師太對此卻並未多言,”辰蕭也正了正神色,毫不避諱地將鈺清庵中的情況描述了出來,“辰薇師太近來倒是好了許多,攸雨則一直跟在我身邊,倒也勤快。”
葉清溪點頭,想了一想,便直言不諱道:“不瞞辰夏師太,我此番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詢問辰夏師太。”
“你直說便是。”辰夏是真的將葉清溪當做晚輩來看待的,當然,她心中也是感激葉清溪的,畢竟她今日所得的一切,shi有八九都是葉清溪幫她得到的。
葉清溪便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一年前,我記得有一位很神秘的香客前來上香,那日紀雲師太將我們這些小輩們全都打發了,直到第二日才放我們出門,那次之事,辰夏師太可還記得?”
辰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這件事我還記得,隻是你怎麼會問起這件事?”
“我想知道那次前來上香的人,究竟是誰。”葉清溪嚴肅道。
辰夏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我見過那人,但我並不知曉那人是何身份。”
“辰夏師太見過那人?”葉清溪有些意外,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若那位真是貴客的話,總不能隻有紀雲師太一人作陪,而無旁人伺候。
不過辰夏接下來的話,卻否定了她的猜測。
“那日紀雲師太並非隻是讓你們留在房中,就連‘辰’字輩的眾人也被要求不要出門,那一日紀雲師太甚至直接關了山門,拒接香客,”辰夏微微眯起眼睛,回憶著當時之事,“我當時之所以會見到那人,還是誤打誤撞,在她離開鈺清庵的時候恰好遠遠看到了一眼。”
“那人長的什麼樣子?”葉清溪相信辰夏的話,故而也隻能這樣問。
辰夏想了一下,大概描述道:“我遠遠瞧著,那人穿的是十分尋常的衣裳,並不像是富貴人家。要說相貌,因為當時離得有些遠,我隻覺得那人看著很是和善,倒真記不清她究竟是何模樣了。”
十分尋常的衣裳,不像是富貴人家……
難道真是她想錯了?
可是從兩年前開始,鈺清庵的大小事情便都瞞不過她,隻有這一件是她所不知曉的,如果不是這件事,郡主要問的又會是什麼事?
一時間,葉清溪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過我記得當時我回到廂房時,似乎瞧見辰洛匆忙走進廂房的身影,你說當時她會不會也瞧見了那人?”辰夏沉默片刻,突然如此開口道。
提起辰洛,葉清溪都快將這人拋諸腦後了,此時提起來,才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葉清溪轉了轉眼珠子,如果辰洛真的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內幕,那麼她或許是該找個時間,去關心一下這位曾經的長輩了。
不過既然這件事暫時不會有什麼進展,葉清溪便索性不再說這個:“這件事暫且如此,多謝辰夏師太告訴我這些。”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客套話,若非是你,便也沒有我的今日。隻是攸夕,你為何會問起這些?你可是在葉家遇到了什麼難處?”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辰夏還是更喜歡稱呼葉清溪為‘攸夕’。
葉清溪也是將辰夏當做朋友來對待,而非長輩,故而便笑著搖頭:“我很好,你也是知道我的,在葉家我還能應付得來。”
“如此便好,對了……”辰夏點了點頭,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慢慢湊近葉清溪,壓低聲音道,“攸夕,我覺得攸月對你似乎還是有些怨言的,我怕她日後會做出什麼事來,你看要不要……”
提起攸月,葉清溪忍不住皺眉,想來自她走後,攸月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大概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將之前的種種推到自己的身上,如此她的心裏才能好過一些。
“辰夏師太,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我與攸月同為辰蕭的徒弟,可為何辰洛對攸月便是事事關心,對我卻是不聞不問呢?”對於這件事,葉清溪其實早有疑惑,隻是她一向不喜依賴旁人,故而對這件事便也未曾多想。
直至她快要離開鈺清庵時,攸月那樣對待自己,而辰蕭幾乎不曾多想便站在了攸月那邊,對自己卻是異常冷漠,這讓葉清溪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是不是辰蕭與攸月之間有著什麼她所不知曉的事情?
辰蕭的性子瞧著便是冷漠型的,她對旁的人、旁的事都毫不關心,卻偏偏對攸月做到了這種地步,這讓葉清溪不得不生意。
辰夏靜默片刻,仍是低聲道:“攸夕,我以為辰蕭或許正是攸月的親生母親。”
“親生母親?”葉清溪對這個答案感到十分詫異,畢竟辰蕭已經進鈺清庵許多年了,而攸月則要晚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