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道:“那奴婢先去準備一下,定然做到萬無一失。”
“恩,你慢慢準備,無需著急,這人約見的時間是在三天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葉清溪伸了個懶腰,轉了轉眼珠子,“穀夏,我突然想起一件曾發生在鈺清庵的事,不知你可有印象了。”
“姑娘說的是什麼事?”穀夏不解。
“大概是在一年前吧,我記得當時好像有一位貴客去鈺清庵上香,還曾在廂房留宿。那一日,紀雲師太曾專門交代我們,讓我們不要四處走動,你可還記得?”之前郡主說起鈺清庵時,葉清溪便在想著這件事。
說起來,從前鈺清庵的名聲其實很一般,也就是在葉清溪去了之後,花費了很多的心思,才讓名不見經傳的鈺清庵漸漸有了名望。
從前去鈺清庵上香祈福的多是尋常的百姓,少有大戶人家的夫人,更遑論皇室中人了。
一年前,葉清溪在鈺清庵中已頗有地位,饒是如此,那次紀雲師太也沒讓她跟在身邊服侍,故而連她都不知那次到訪的究竟是何人。
穀夏想了想後,點了點頭:“我還記得,隻是那位香客也隻留宿了一晚,第二日便離開了,之後也沒聽紀雲師太提起。”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覺得那日前去鈺清庵上香的,會是什麼人?”葉清溪從未以為自己離開了鈺清庵,便能完全與鈺清庵劃清界限。
那畢竟是她的過往,就算她不想理會,也保不準旁人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穀夏猜不出,隻能搖頭:“想來是某位尊貴的夫人吧。”
“穀夏,我想去鈺清庵走一趟。”葉清溪提議道。
穀夏頓時瞪大眸子,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清溪:“之前離開鈺清庵的時候,你不是說與鈺清庵再無瓜葛了嗎?為何現在卻要回去?”
“不是‘回去’,而是‘去’,我們以香客的身份去,難道鈺清庵還能不歡迎我們嗎?”葉清溪微微一笑,她當初那樣同紀雲師太說,不過是不想鈺清庵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卻不等於她不能打鈺清庵的主意。
當然,她暫時也沒有要打鈺清庵主意的打算,她隻是想查查三年前,去鈺清庵上香的那人究竟是誰,與長安侯府又有何幹係。
聞言,穀夏便也沒有多言,她知曉葉清溪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次日一早,葉清溪去給侯氏請安時,便請示道:“母親,我離開鈺清庵有些日子了,雖說我與鈺清庵已沒什麼幹係,但畢竟是我待過三年的地方。故而我想後日回去看看,順便上香為父親、母親,還有葉家祈福,還請母親準許。”
“你才回來沒幾日,不如等幾日再過去吧?”侯氏微微皺起眉頭,她很不想看到葉清溪脫離她的掌控,尤其是在事成之前。
葉清溪微微一笑,有些靦腆地道:“是女兒心念我佛,所以才想過去瞧瞧,往後我也想隔幾日便去佛前拜上一拜,也算是女兒對佛祖的誠心了。不過母親若是覺得這樣不妥,女兒也不會強求的。”
侯氏一噎,心中愈發不悅,這種話讓她如何反駁?
若是她不同意,那豈不就是讓葉清溪對佛祖的誠心白費了,那她不就成了對佛祖不敬的罪人了嗎?
“你有這份心思很好,隻是如此你難免要太勞累一些,我也是心疼你。”侯氏隻能忍著怒氣如此開口。
葉清溪固執地搖頭:“女兒不怕累,女兒隻怕佛祖對女兒不滿意,會將禍事落到葉家,如此女兒便是大不孝了。”
這話更讓侯氏無從反駁,隻能點頭答應:“如此也好,隻是若讓你一人過去,隻怕佛祖會怪我心不誠。隻是府上瑣事繁多,我又不能脫身,不如便讓你六姐姐代替我,陪你一同過去吧?”
“娘,你要我跟去做什……”葉清靈有些不滿地開口,她可不想和葉清溪去那種無趣的地方,不過沒等她將話說完,便被侯氏的眼神給打斷了。
侯氏看著葉清靈,語含暗示地道:“你難道不願意替我去佛前盡心?”
“女兒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既然我與九妹妹都去了,那其他姐妹若是不去也是不好的,不如就讓其他姐妹也一道過去吧?”葉清靈心裏憋氣,便想著其他人和她一起受折騰。
其他幾人聽了這話,都沒有說話,她們倒是很願意出門。
侯氏想了一下,同意了這個提議:“如此也好,那後日你們便一道出門去鈺清庵上香祈福,這兩日你們回去好好歇歇,不必來我房裏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