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月和葉清溪的師傅都是辰蕭師太,但這師傅對待徒弟的情分卻不同,也可能是因為攸月性子懦弱,所以辰蕭時常提點這個徒弟,而對葉清溪,卻是完全的放任不管,隻要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便成。
葉清溪對此沒有什麼意見,甚至是慶幸的,隻是攸月對此卻有些不安,因此在葉清溪麵前時,也跟著陪了些小心:“攸夕,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自然知曉,更何況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放心便是。”葉清溪低聲安慰著攸月,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可葉清溪的態度,也使得攸月愈發自責起來:“等會下了課,我去陪陪攸葉師姐吧。”
“也好,免得她胡思亂想。”葉清溪點點頭,心下也不希望攸月太過自責,反倒拉遠了幾人的關係。
轉眼,兩人便到了念佛堂,葉清溪四處打量,便瞧見坐在座位上微垂著頭的攸葉,還有正睜大眼睛瞅著自己的攸靜,葉清溪神色不變,態度淡然地坐了下來,開始誦讀經書。
在念佛堂教授大家經文的是辰苑師太,葉清溪與其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無非就是最初葉清溪對於佛教知識一無所知時,被對方刁難了幾次,後來葉清溪的知識見長,人也膽大了許多,辰苑就是想為難葉清溪,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了。
可是這次,辰苑卻在葉清溪的麵前停了下來:“你在讀什麼?”
葉清溪心中詫異,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弟子近來在研讀《妙法蓮華經》,不過隻是略通皮毛罷了。”
“讀到哪裏了?”辰苑點了點頭,一張如滿月一般的麵龐沒有掛任何表情,看起來顯得呆板有餘,而威嚴不足。
葉清溪不敢怠慢,將自己才看到的一段經文背誦出來:“文曰:常行忍辱,哀湣一切,乃能演說,佛所讚經。後末世時、持此經者,於家出家、及非菩薩,應生慈悲,斯等不聞, 不信是經,則為大失。”
“作何解?”
葉清溪斟酌片刻,緩緩地道:“人心應常懷慈悲,榮辱不驚,方為佛。”
因知曉辰苑並不是為了聽自己的翻譯,葉清溪的話便簡略許多,卻也算是將其中的重點說了出來,應該挑不出什麼錯來。
辰苑沉默片刻,淡淡點頭,卻又道:“何為佛?何為佛?何為佛?”
葉清溪才要鬆一口氣,卻又被這問題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辰苑今日是真要為難自己了,奈何自己還不能說出反駁的話來,隻能想盡辦法作答。
辰苑的這三個問題,看起來雖然是一模一樣,可葉清溪卻知曉這是三個完全不同的問題,自己顯然不能就這一點回問,不然還未作答,便已經讓辰苑得逞了,葉清溪想了又想,決定裝一下高深:“佛乃萬物,心中有佛,便能稱佛;佛乃大聖,心中有佛,便能成佛;佛乃大慈,心中有佛,便能誠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