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蕭術謹有何仇隙?”醉歌換了個話題問道。
“嘿嘿,無怨無仇,我就想要幫你拿到暖月果而已。”竹息怪笑兩聲。見醉歌偏頭看著她,又怪笑兩聲喝了幾口酒:“那蕭術謹把你拘在這船上,自是有他的原因,不過我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是嗎?”醉歌淡淡問道。
“我不知道也正常,蕭術謹這小狐狸行事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真不像是個後生晚輩。”竹息咂吧了下嘴,似在回味酒,似在稱讚蕭術謹。
“暖月果蕭術謹本來就準備給我的,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你這隻老狐狸。”明知蕭術謹隻要上船便拿他無可奈何,便偏生在船上奪他的東西,還大張旗鼓的告訴他自己是醉歌這邊的人,這才是真正氣死人的老狐狸。
“咦,這話說得好,甚得我心!不虧是你師父教出來的人。”竹息倒是挺受誇。
“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接近我們?”
“你如何知道我以前沒有找過你們?”竹息反問。
“你若想找我們,早就來找了,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有可能我以前找不到呢?”
“你連蕭術謹都敢查,要找到我們不難。”
“太聰明的女娃不討喜呀,像素問那樣傻傻的才好。”竹息笑道,“也罷,我便告訴你,你戒心極重,而我想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我這個師伯,替你解決難關才是最好的方法。”
“原因呢?”
竹息沉默了一會兒,抽了口煙,才緩緩道:“最初是因為我想找到我弟弟。”
“師父已經死了。”
“是呀,可是當時我並不知道,我想通過你們找到我弟弟,這麼多年來,我四處尋他,都熬成了一把老骨頭了。我們寧家也隻剩我一個人,所以我想找到他。”那時正有一隻孤單的小鳥停在桅杆頂端,聲聲哀鳴,呼喚來它的同伴,下麵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襯得那隻鳥分外可憐。
醉歌不語,不說相信也不說不相信,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隻孤單的鳥,停留片刻後,它又展開翅膀,向遠處飛去,或許是找它的同伴。
“走吧,今日是第二天,這無聊的武林至尊之位又要引來一片腥風血雨了。”說罷敲敲煙袋,倒出裏麵已經燃盡的煙灰。
醉歌看看甲板上,已經擺好了方形擂台,四周圍著磨拳霍霍的人,沉坷拉程影跟在宛若卿旁邊,素問則與曾修遠不知說著什麼,墨竹站在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蕭術謹與曾逆傲各坐一邊,其餘眾人所站的位置與昨日並未分別,更多的人緊握著自己的兵器欲大展拳腳一番。
醉歌揉揉頭,深覺這不過是一場將矛盾明顯化的遊戲,便轉身回房休息。
緊閉的房門響起“叩叩”聲,“進來。”醉歌隨意說。來人是墨竹,他仍是一身竹青色的袍子,上麵有著水墨色的幾根竹子。
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特別之處在於他身上有一股極強的親和力和神秘感,這兩種不太協調的感覺糅合在一個身上,卻不衝突。
他的笑與別人不同,沉坷的是風流倜儻,逍遙自在,程影的是單純幹淨,陽光燦爛,曾修遠的是少年英氣,豪爽仗義,蕭術謹則是暗藏機鋒,綿裏藏針,而他的總是溫暖舒適,悲憫柔和,極難讓人生厭,總是讓人想與之親近。
“我剛在下麵見你在走廊上,以為你會下來觀戰。”墨竹推門進來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