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勁風一掃,殺意逼近,腰間的匕首蓄勢待發,必要在敵人動手前將其抹殺搖籃中。
我顯然是低估了對方的人數,濃鬱的花香味緩緩聚集,數十個勁裝黑衣人自散開的迷霧中現身。
香味太濃,熏的我頭暈眼花。
我捂住鼻子,悄悄將匕首藏入袖中。
今日大概是免不了一戰,不論對手是衝誰來的,現如今我和花杦月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誰也脫不了幹係。
領頭的男子僅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眼,暗藏精光。
男子的眸子驟然一眯,射向我的眼神似刀子一般,低沉的嗓音響起,“居然還有個女的,”他打量我一陣,“既然能和花杦月牽連在一塊品階應該不會低,殺了,斬草除根。”
話音剛落,男子身後的幾名黑衣人席卷而來,狂風大作,香氣卻愈發的濃鬱,我以袖遮麵捂了鼻子拉了還在搔首弄姿的花美人騰空躍起,虛空中看到下麵豔粉色的迷霧滾滾。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香的發臭!
答案大概隻有花杦月知道了。
我拉著花美人躍上半截枝頭,著實花費了我大部分內力,我不免去看胸前貼著的符紙,這礙事的東西封印了我幾乎全部的內力,並且還撕不掉,不過依殘洵的說法這符紙是為了保護我,讓人不會察覺我的身份。
樹上也隻是暫時緩氣的地方。
大敵當前,花美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為花容醉。
我暗歎,這不僅是個禍害,還是個廢材,還廢的十分特別。
“你看著我做什麼?”我沒有抬袖掩麵而笑。
淫蕩!
我翻了個大白眼,兀自掠向敵人打算拚一把。
腳剛邁出去卻在半途中被人拉住,我回頭,花美人笑的明珠璀璨,“這裏有兩個人,我是男人,怎麼能讓姑娘保護我。”
你還知道你是男人。
花杦月收起滿麵春風,橫空一躍,單手拍出一掌就近的幾個黑衣人一下子便被掀翻在地。
縱然花杦月武功再了得,也不能以一敵百,我脫下另一隻鞋,擲向欲在背後偷襲花杦月的黑衣人。
花杦月回頭對我盡態極妍的一笑,“多謝姑娘相助。”說話時順便扭斷了麵前一名黑衣人的脖頸,哢哢兩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一股鮮血噴出,在花杦月幹淨的衣袍上濺開,衣袍不沾水,血珠淋淋滑落,花美人厭棄的一甩衣袖,血珠四麵飛射,凝聚內力震落不少黑衣人,震落的人肝膽具裂,痛不欲生。
花美人麵不改色,眾人中央,輕拂衣袖,淡淡道:“髒。”
四周漸漸聚集的芍藥香覆蓋了先前的味道。
剩下的黑衣人沒有料到花杦月這般厲害,手持著劍,卻紛紛後退,麵帶惶恐。
人群中一個黑衣人目光直直的逼向我,胸部微隆,是個女人。
“礙事的女人!”黑衣女子持劍朝我飛來,舉劍朝我便砍。
“橫衝直撞,魯莽,”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出手不熟練,僵硬,”我使力一推,將她逼的後退連連,樹枝上,女子死死抵住後頭的枝幹,生怕自己掉出去,我抬袖,搭在她肩頭,衣袖沿著手臂滑落,一柄匕首陰惻惻的橫在黑衣女子纖細的頸項間,我勾唇一笑,“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你若敢再動,我第一刀,劃破的是你的你的臉,第二刀,割開你的嘴,第三刀,剜了你的眼,第四道……”
“你這女人好狠毒的心!”女子的煞白,口頭雖在逞能,但身體卻忍不住在顫抖,女人,哪個不在乎容貌,就比如花美人,多大的一個例子。
“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我揚起眉提醒她,她的話聽在耳,我毫不在乎,人無善惡,在任何人眼中對手都是惡,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
女子忽然大笑,“要殺要剮隨便你,不過你殺了我,我的兄長們也不會放過你。”
“哦?”我微微偏頭,湊近她,女子有些無所適從,我手中的匕首微微施力,冰冷的刀鋒輕輕劃過女子的項頸,本是處於威脅,便沒有一起傷口。
黑衣女子卻忍不住失聲尖叫,“兄長!”
樹下的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仰頭看來。
花杦月撚一縷發絲,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嘴角淺笑盈盈。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麵色一變,厲聲道:“放開她!”
我漫不經心的挑開女子得手,將她手中的劍扔下樹,“讓我們走。”
“休想!”男子額前青筋暴起,從來沒人敢和他談條件。
“哦。”我手一偏,薄薄的刀鋒微微沒入女子脖間,有鮮血溢出,順勢滑下。
“兄長!疼!”女子又是一聲痛呼,眸子上分明已經掛上淚珠。
“我還以為多厲害,分明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我淡笑,世間百物,不過貪生怕死。
下一秒,兩柄飛鏢直直朝我飛刺而來,泛著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