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要呆了三天。
我的生活起居是由兩位青要弟子負責的,這兩個人同其他青要弟子一樣,對我充滿敵意,我想,要不是寧昭護著我,我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這天,寧昭出了山,那兩個青要弟子終於開口了,“龍女姑娘,雖然師尊告訴我們您是我們的師姑,但是按照門規,我們不能這麼叫你。您都已經在孽海呆了那麼久,想必回來也不習慣,青要是仙山,弟子聽聞您雖然是龍女,但是您都……龍女姑娘,您看,您在這兒都呆了三天了,為了我們青要……”
我慢悠悠的剝著手裏的核桃,聽他們把話說完,不過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想說什麼,也罷,就把手裏剝好的核桃遞給他們,大發慈悲的說:“拿去吃吧,別客氣。”
我伸著手,看他們二人麵麵相覷,卻不來接我的核桃,我自討沒趣,手伸久了也酸了,幹脆自己吃了。
“兩個廢物!和她廢話那麼多幹嘛?!”
我準備倒茶的手頓了頓,我抬了抬眸,門是被人一腳踹開的,隨後是大批人湧了進來,手中都帶著武器。
為首的那個男人看著我時麵帶凶光,我清楚的感覺到他恨不得將我撕碎,“這種妖物就該讓她灰飛煙滅,省的讓她禍害人間,如今還敢跑到我青要仙地,毀我門風。”
我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至我於死地,隻是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似曾相識,心中忽然湧上無比厭惡。
帶著這份厭惡,我捏碎了手中的茶盞,滾燙的茶水四麵濺開,我情不自禁的冷笑,不能自製,發至內心的嚼出一句,“修道之人麼?你們這群人偽善的嘴臉,真是令人作嘔!”
為首那男人麵色鐵青,沉了聲,“我乃青要仙派長老,爾等妖物也配議論?”
男人話雖說得狠,但我察覺的他從沒正視過我的眼睛,反而還有些躲避。
我彈著手上的茶漬,直接挑明了他們的來意,“不過是我要走,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但你們要是想殺我,我怕你們還沒那個本事。”
千年來我雖遊離於異世,靈魂脫離了身軀,但是孽海之地天地逆轉,再加上冰棺封印將我的身軀保存的完好無損,我體內的內力強大的連我自己都不太敢想象。
卻聽對方冷笑一聲,“老衲千年道行,還會對付不了你這小小的妖物?”
我聽後噗嗤一笑,存心道:“您莫非就是千年人妖?”
我的笑容裏,我清楚的看到那個狂妄的男人的臉色被我氣的發紅,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滋潤的樣子。
“來人!還不將這妖孽拿下!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
“您以為您是天師?還替天行道,俗不可耐。”我一躍而起躲過拔劍上來的幾個青要弟子,奪門而出。
厭惡歸厭惡,我並沒有奪他們性命的興趣,再則寧昭救過我,我怎能傷及他門中弟子。
破門而出時,我才發現,整個青要的弟子都到齊了,看來他們是鐵了心的要置我於死地,這種是非之地,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我踏著眾人頭頂,一路的刀鋒芒劍。
我想化作真身離去,卻發現怎麼也變不回去了。
就在我分神之際,一隻長箭破空而出,射入我的背心,箭頭泛著青色。
內力四散,我急急墜落,忽而想起胸前貼著的符紙,原來是這樣,為什麼……
我以為我就這樣完蛋了,但是老天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正當那男人沾沾自喜說著一千年前什麼什麼的話時。
我朝著他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以此表是我對他們的陰險狡詐深深的鄙視。
那男人微眯了眼,神色陰狠的朝我走來,一腳踏在我的手背上,輾轉的腳跟踩碾著。“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心中不覺得好笑,我連棺材都睡過,還怕見棺材?
手很痛,我咬破了唇不讓自己叫出來,我試圖用力,可是剩下的內力全被封印著,射入我身後的箭含著毒,如今的我同廢人無異。
正當男人很是享受般的踩著我的手時,我腰間的結魄燈開始劇烈抖動。
殘洵!我怎麼將他給忘了,我趁男人不注意,偷偷拔開結魄燈的燈頭。
巨大的狼魂衝出,恰似一團烏雲,伴著狼嚎,騰空一躍,撲倒踩著我手的男人,不停的撕咬。
人群四散而逃,也有不要命的想要上前來搭救他們的長老,卻被殘洵一口吞下。
我嗅到濃濃的滔天怒氣,對於殘洵的本身是狼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他從結魄燈中一躍而出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隻是個凡人。
我拔出身後的箭,看著箭頭微微眯起眼,好毒的手法,我感覺到了自己的殺氣。
“殘洵,夠了。”我說。
殘洵回頭看我一眼,很是溫順的點了點頭,慢悠悠的邁著步子從男人身上踩過,然後靠邊站著。
我勉強站了起來,走到男人跟前,不難看出,殘洵吸食了他一部分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