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雪起了個大早,確切的來說,她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
靜寂的躺在床上卻反反複複的輾轉難眠,腦海裏交錯浮現的竟是父親慈祥的麵容以及王梓那張帶著幾分委屈自責和幾分傲氣的鞋躂子臉,隻是,最後都交錯成那一張沒署名寄來的‘交通事故責任鑒定書’。
吃過早餐,母親去上班之後,她也跟著出門了,包裏揣著那份沉重的‘交通事故責任鑒定書’。
在小區門口坐公車直接來到交警大隊的交通事故處理中心,找到了當初那位負責處理父親白誌偉交通事故的交警隊長。
“隊長,你好,我是白誌偉的女兒,我想重新查詢一下我父親車禍事故的相關資料。”
白雪開門見山就說明了來意,因為心裏壓抑著太多的悶氣和怒火,她難以保證若是再一味的隱忍下去,她會不會在這裏氣瘋發飆。
“白誌偉車禍的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負責人微微挑了下眉,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悅和不耐煩。
本來工作就忙的半死了,這都結案的還來找什麼資料啊?那些資料不都人手一份的了嗎?
這些人,真是閑的蛋疼,也不懂得體諒體諒他們這些人民公樸的勞累。
“是這樣的,我這裏剛收到一份與你們結案時給我們的不一樣的‘交通事故責任鑒定書’,我想對比一下這裏麵的差異。”白雪說著從包裏拿出那封沒有署名寄來的‘交通事故責任鑒定書’,遞到負責人的手裏,“或者,你親自看看比較清楚。”
白雪實在沒辦法好聲好氣的跟這個交警隊長說話,語氣尖銳且帶著明顯的嘲諷,心底壓抑著的怒氣被交警隊長輕而易舉的就挑釁出來了。
什麼交警隊長,什麼為人民服務,狗屁啦,瞧他這一臉不耐煩的態度,再聯想到父親的車禍,就氣得怒火攻心。簡直太惡劣了!
本來心情就超級不爽!
交警隊長抬眼擰眉,不悅的看著白雪,許久才接過她手裏的紙,神情微微頓了頓,垂眸正眼看了起來。
“隊長,你們這樣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們是不是覺得肇事者找替罪羊的事永遠不會被人知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家沒權沒勢就好欺負?你們這樣攀附權貴把職業道德丟一邊……”
白雪真的很氣憤,想也沒想就將心裏的怒言直接發泄出來,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聲巨響。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將‘交通事故責任鑒定書’***到桌上的交警隊長,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卻是渾身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就冷笑著譏諷:“怎麼著,被我說中了嗎?惱羞成怒了嗎?隊長,作為一個國家公職人員,你們這樣的處事態度,真的好嗎?”
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什麼會不會因此得罪交警隊長了,譏諷的話尖銳又刺耳,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可是,不發泄出來真的不爽,超級不爽!
事關人命的一起車禍竟然可以這麼草率處理,這還有天理了嗎?還有國法了嗎?
“這誰給你的?”
交警隊長臉色黑的嚇人,嘴邊勾著一抹冷冽,那隨身散發出來的威嚴震得白雪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手裏捏著的‘光通事故責任鑒定書’在半空中劇烈的抖動著。
麵對這樣一身威嚴淩厲的交警隊長,白雪莫名有些懼怕,但一想到他才是錯的一方,便又勇氣十足的抬眸直視著交警隊長,隻是,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不再夾槍帶棍,“隊長,不管這是誰寄給我的,既然有人寄給我就說明我父親車禍這件事是有問題的,不是嗎?”不然人家怎麼會無端端的寄給她呢?
她活到二十六歲,雖然朋友不多但也從不與人結怨,試問,又有誰那麼無聊,拿這種事來捉弄她呢?
“白小姐,你確定你這不是別人捉弄你鬧的玩笑?”交警隊長的話也帶著幾分的譏諷,似乎在說竟然敢懷疑他作為一名人民公樸的職業道德,太打擊人了!
白雪聞言氣極,圓瞪著一雙美眸,白皙的臉蛋上泛著淡淡的潮紅,“隊長,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不是別人捉弄我鬧的玩笑?”
真是氣死她了,這神馬交警隊長,這就是他的工作態度,這就是他為人民服務的工作態度?
狗屁啦!
“白小姐,你知不知道,單憑你剛才對我說話的態度我就可以抓你去蹲半個月的牢獄,讓你作個深刻反思,還有這個。”交警隊長拿起啪在桌上的‘交通事故責任鑒定書’狠狠的抖了抖手,“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你父親車禍的情況我們調查得很清楚,我們秉公辦案,根本不存在你所說的什麼替罪羊一說,撞死你父親白誌偉的就是馬立群,而現在,這起交通事故已經私下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