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真的離開了,藍無憂再次進入藍修遠病房的時候,他已經累得再次陷入昏睡。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剛剛說了很多很多話,藍修遠如今也不會那麼疲憊。
小李應該懂了,也會和宇子安安心心去美國。
獨身這麼多年,他從沒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他所有的情感在前半生給了那個人,後半生給了藍無憂。
她是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
藍無憂見狀,退出了病房,直奔江歇辦公室。
“江歇,我爸這樣的情況,需要多久才能康複?”藍無憂不斷追問著江歇。
江歇把頭紮進了病曆表裏麵,沒有理會藍無憂,在心裏暗想:如果你爸乖乖接受治療,過十天半個月就能出院了,現在誰知道呢?
這針孔攝像機的安裝還沒開始,被今天到來的李阿姨攪和了一下,季維驍決定推到今天夜半再安裝。
“江歇江歇。”
藍無憂的耐性不錯,坐在江歇對麵一直喊著,江歇也足夠淡定,對她視而不見,連眼皮子都沒抬。
藍修遠一時半會醒不來,藍無憂索性賴在了江歇的辦公室。叫他他沒反應,那她就等他。
藍無憂不相信她一個大活人站在對方麵前,對方看不見。
江是故意不理她,那她就煩他,煩到他理她為止。
藍無憂也不說話了,支著一顆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江歇。
她倒要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藍無憂待在江歇辦公室這段時間,醫院門口出現了一輛低調的黑色瑪莎拉蒂。
一個穿著休閑套裝的女人從車內走了下來,言行舉止間盡是大家之氣,雖沒有穿金戴銀,身著華服皇冠,但渾身上下散發的貴氣與旁人截然不同。
女人邁著步子,來到前台的服務區,按照醫院的流程規規矩矩辦事,沒想到半道遇上了迎麵而來的院長。
見到女人的時候,院長愣了一秒才反映過來。
“季夫人,您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安排人接待您。”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季維驍的母親池惜。
她查到了藍無憂與季維驍的事情,加上自己女兒這一次做錯了事情,她這個做母親的應該登門道個歉。
“不用,我這次來不是體檢,隻是來看望一個人。”
“誰呢?”
院長心裏大概有了一個答案,但還是假裝不知情地開口。
“我已經知道他的病房號了,你也不要跟我兒子說我來過。”池惜微笑著開口,院長覺得冷汗都要下來了。
這季夫人看事通透著呢。
“季夫人,您放心,我們會瞞著季少的。”
“你放心,我不會待太久。”
“欸。”院長忙不迭開口。
聽到對方這麼說,池惜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向藍修遠的病房。
季維驍對藍修遠很用心,給他安排的病房出來是vip級的,位置也特別安靜少人,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藍修遠好像睡著了,隔著門上的玻璃,池惜模模糊糊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脆弱、幹瘦。
池惜見狀本想轉身就走,結果鬼使神差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的門口一動,躺在床上的藍修遠立馬睜開了眼睛,眼珠子轉了轉,掃向四周。
他再警醒,也隻是一個病人,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做得比平常人慢好幾倍,看著就讓人覺得費勁。
“你是誰?”
他盯著慢慢向他靠近的陌生女人,用眼神詢問著。
池惜沒有回答他,腳步不停地邁著,眼裏的波動著的情緒隨著與藍修遠距離的越來越近而越來越明顯。
這女人看到他為什麼那麼激動?
藍修遠和確信自己不認識麵前的女人。
雖然她保養地很好,但他還是看得出對方的年紀與自己相仿。
因著女人令人費解的情緒激動,藍修遠多觀察了一會對方,莫名覺得她有一點麵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你是誰?”
在女人接近病床邊的時候,藍修遠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大概是之前和李阿姨說了太多,藍修遠現在的聲音裏透著嘶啞。
池惜大約是回過神,輕咳了一聲,收回自己那過於灼熱的眼神,“我是季維驍的媽媽。”
藍修遠就說自己及為什麼會覺得對方眼熟,原來她是季維驍的母親。不過季維驍和麵前這個女人不是很像,他的妹妹,那個叫什麼音的女人和麵前的女人才像。
對方一個豪門闊太太來找自己,肯定是為了自己兒子的事情,事情也絕對關乎他的女兒。
從古至今,人們都講門當戶對,別說豪門,就連藍修遠也這麼認為。
他不指望藍無憂能夠嫁入豪門,攀上高枝一朝變鳳凰,隻希望她找一個心愛的人平平穩穩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