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責老者的徒弟，季王爺的女兒，真是令人失望。柳下瀧音帶著令人難懂的心情，暗想道。“我感覺到五規娘的手明顯有僵硬，顯然是被迷住了。”柳下瀧音笑得很溫和。
“哦，那大人沒看到真是可惜了。”季懷柔的語氣中帶著過於明顯的同情。
柳下瀧音並沒有反駁季懷柔的話，而是對五規娘說：“五規娘，帶我到桌邊。”
聞言，五規娘將柳下瀧音移至桌邊。
柳下瀧音笑著，將那杯早已準備好的茶杯端起，輕輕放在桌上沒有一絲聲音。她垂著頭說：“這次恐怕要讓郡主失望而歸了。”
“你？！”季懷柔神情乍變。
“郡主的身份自然高不可攀，”柳下瀧音幽幽的說道，“我從沒給別人倒過茶，今日你是第一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作為一個郡主，所應該有的端莊與氣質我並沒有深刻的體會到，你骨子裏到有一股讓我熟悉的風塵味。我說過，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但並不代表我答應你。我要說的是，與大家閨秀相比，郡主差的很遠。郡主應該知道我的習慣，隻與君子相交。”
“不就是隻和男人嗎？”季懷柔覺得很不肖一顧，“你我同是女兒家，瞧不起我不就是瞧不起你自己嗎？”
“嗬。”柳下瀧音突然一笑，讓季懷柔很不解。她不急不緩的說道：“郡主說的不錯，可我並未說過我瞧不起你。君子是指德才兼備的人，他們往往行事、作人、品質以及修為上都與常人不同。他們有玉的高尚品質，讓人敬佩。”
季懷柔覺得這青樓的樓主如此文縐縐的，讓自己有些心生厭煩。她的語氣有些不悅：“你難道不怕我父王來找你？”
“我怕你父王未必敢來。”柳下瀧音語氣猛然間冰冷之際，“我念你是女兒家不好說什麼，但就憑你這樣的女孩，到最後嫁不了什麼好人家。你別以為我與你同歲，我的年齡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來到這個世上，你這麼想要異於常人，最好的結果就是嫁不了好人家，最壞的結果就同那被浸豬籠的女孩一樣。”
“哼，我還不屑於嫁給那些種馬呢！”季懷柔對柳下瀧音的那般說辭明顯是不屑一顧，而且更是對這句話有著質疑。
柳下瀧音在她說完後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當然，因為你現在是郡主。但不要忘了，你除了是郡主什麼也不是。你知道為什麼五年前你辛辛苦苦培養的那幫孩子會莫名其妙的死亡嗎？”
季懷柔愣住了，是的，自那之後，無論自己培養了多少人，到最後都會莫名消失或者死去。
“你真的以為天高皇帝遠，”柳下瀧音勾起了嘴角，“我要告訴你的是，在這個時候你隻能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和那些閨中少女一樣乖乖的，不過我也不指望了。那麼剩下的選擇就和當年的那個人一樣，拋棄自己的性別，一輩子無兒無女。”
“哼。”季懷柔一副你真是廢話的樣子，有些不可一世。或許在某些人眼裏是一種可愛的表現，但如果長此以往，恐怕沒人會覺得可愛吧。
“我們走吧。”柳下瀧音突然溫柔地笑了起來，仿佛剛剛冷酷如冰的人並不是她。
季懷柔看著柳下瀧音漸漸遠去，身子一鬆，鮮血從口中噴出。她的麵色陰寒，眼中閃爍著是在必得的神情。
而剛剛柳下瀧音的話說得倒有些委婉，恐怕如果是那位族長大人，就不是這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