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年,不如和我出去走走吧。”看著有些消沉的少年,柳下瀧音開始想用別的事來移開他的注意。
懷年,看著仍是毫不在意的柳下瀧音心涼了半截。懷年覺得這些人真的很可悲,可她就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漠視一切。
“小姐,你真覺得他們無法被改變嗎?”懷年滿目疑惑。
“你還在想這個問題啊。”柳下瀧音一隻手指支起下巴,用這世上最為蠱惑人心的聲音和話語對他說道:“別人終究不是你,他們永遠不會和你的想法一樣。不過……”
“不過什麼?”懷年有些著急。
“這是帝王之道,你不用了解這麼多。但是……”柳下瀧音微微搖著頭,她再次欲言又止,生生勾起懷年的好奇心。
“小姐!”懷年覺得心癢難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後麵的話。
“就算說了,你終究還是不會懂的。”柳下瀧音語氣淡淡的,靜待一會兒,她便轉動輪椅打算離開房間。
許是因為輪椅過重的緣故,她每移動一下都要花不小的力氣。懷年見著這樣的柳下瀧音心中隱隱不舍,緩身走到他的麵前,正要將手放到輪椅的後扶手上時,眼前突然一黑。在昏倒前,他似乎看到一雙從未見過的寒冰之眸,那雙黑白雙色的瞳孔裏有著深深的憂鬱。你是誰?我們可曾見過?
“怎麼了?”柳下瀧音聽見懷年倒地的聲音,便回頭查看,“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來人笑彎了眉眼,走到柳下瀧音的身前,坐在她的腿上。兩隻手臂輕輕圈住她的白頸,臉埋進了柳下瀧音蔚藍色的衣襟裏。
“我以為這次任務不是很重要。”柳下瀧音抬手輕撫那人的發頂。
“哼!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姐姐,一般人我瞧都不瞧他們一眼。”那人抬頭衝她挑了挑眉,接著又在柳下瀧音的身上蹭了蹭,“姐姐的身體永遠是這麼軟、這麼香。”
“思召,你已經大了。”柳下瀧音微微使力,想把身上的人推開,可是那人卻紋絲不動。她皺了皺眉,又喚道:“思召。”
“姐,讓我再抱會兒。”思召猛吸一口氣,身子更是柔弱無骨。
“這次又是什麼?”柳下瀧音歎了口氣。
“不律讓你盡快把這事給辦了,烏山那裏鬧得厲害,怕是有個道行深的。”思召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打算去打聽消息,看這男孩也沒什麼用處,索性就讓我陪你吧。”
“怎麼會沒有用。”柳下瀧音一愣,繼而淡笑道,“思召不必如此。”
“不過你這人也真缺德,雖說附身會讓他聽話很多,但於他於你都不好。”思召撇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懷年有些悶悶地說,“也不知道這男孩有什麼吸引你的,沒有我美,沒有思召睿智,沒有穿雲優雅,沒有條翮柔美高貴。”
“嗬,思召。”柳下瀧音無奈的笑了笑,“何須如此攀比?”
當然需要!思召在心裏默默地想著。確實,隨著時間的消逝,柳下瀧音離他越來越遠,想到這裏,他更加失落,“你現在越來越像她了。”
柳下瀧音就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然笑的一臉溫和:“思召不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嗎?”
“嗯,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思召說的煞有其事,正打算推著柳下瀧音出門時,一陣強風從窗外直竄而入,伴隨著悶哼聲,思召便於來人相鬥了起來。
“……”聽到後麵的打鬥聲,柳下瀧音歎了口氣,突然站了起來緩步走出了門,無人相隨。
莫桑城,十裏巷。
“嘚嘚。”一陣短暫的敲門聲回蕩在寥無人跡的街巷裏——這條街巷三十年前便再也沒有它的用處,就這樣孤零零的窩在這繁華城市的一隅。
“吱——”破敗的木門被打開,一個人從裏麵探出身來。那人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小聲嘀咕道:“真奇怪,這娃兒怎麼把眼睛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