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啊皇兄,你可是害苦我了!
“都是他們去拜訪三王爺?”
“也有例外。淩亦封那邊,是三王爺去拜見他的。”
“哦,本王已經知曉了。你先退下吧。”江陵夜看著花維墨無聲無息的退下,轉頭看看花明月的小院子,終究是沒忍住,悄無聲息的飄了進去。
看著他的身影,躲在一顆大樹上麵的花維墨,唇角高高翹起。這才是 他的好妹婿,值得他擁護的王爺。
別認為他天天夜裏悄悄溜進來看月兒,他沒看見。不過,看見也是沒看見,這是暗衛的天職。
花明月的房間裏,雖沒有王府的奢華,倒是很溫馨。一盞小小的煤油燈,閃著昏黃的光。周圍的臥榻上,橫七豎八的睡著飄雪等人。而靠近裏間的床上,一個身影,側著身子橫臥。腦袋上,纏著白紗布。
昏黃的燈光下,玉人麵容真真切切的閃現在眼前。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細嫩,光滑,白皙,睡夢中,眉頭也是微微蹙起,兩腮邊,猶掛淚痕。
從別後,憶相逢,機會魂夢為君同。
今宵剩把銀紅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大掌輕輕執起她的小手。睡夢中,她的手綿軟,柔弱無骨。低下頭,在她的額角輕輕一吻,此刻,好想把她擁入懷中,告訴她,他沒事,一直都是好好的……
花明月身子不安的翻了個身。
“誰?”猛的睜開眼睛,眼前空蕩蕩的,哪裏有人?可是,為何,她明明感覺到,身邊有個人?熟悉的,淡淡好聞的氣息,猶在她的鼻息間流轉漂浮,為何卻不見了身影?
苦笑一下,難道,她又做夢了麼?
也罷,就先等屏幽弄影的消息吧。但願倆個丫頭,能機靈點兒。
天色已明。
柳絮早已經梳洗打扮好了,在 灶前忙碌著,熱水也已經燒好,飄雪等人方才揉揉惺忪睡眼,奇怪道:“昨晚怎麼睡的如此沉?”
“想必是昨晚一夜大雪,北風吹的緊,屋內暖和,大家睡的就香些。”柳絮笑眯眯的,為大家一一打來熱水,看著眾人梳洗,方才把熱水端至花明月床前,擰幹毛巾,輕輕為她擦拭著額頭,還有雙手。
花明月卻是悠悠轉醒,看著柳絮,問道:“柳絮,屏幽弄影回來了麼?”
柳絮搖搖頭,道:“回主子的話,還不曾回來。”
“哦。扶我起來。”花明月說道。一直躺著,這滋味兒,實在是難受。
柳絮連忙上前,扶著她起來,一摸她的手腳,不禁驚呼道:“主子,您的手腳,是不是一到冬日便是冰冷?”
“是啊。這就是冷骨頭。是以,我最怕的就是冬天。”花明月苦笑道。
“奴婢有祖傳秘方,隻要用些草藥加至熱水中,泡腳,就可改善手腳冰冷。待晚上奴婢替主子試試看吧。”柳絮一邊伺候她擦牙,一邊說道。
“柳絮,真的嗎?我的手腳一到冬天就生凍瘡,可不可以也泡泡呢?”書雁一聽,連忙上前說道。
“當然可以了。不過需要哈利油,配在裏麵,當膏脂使用,可是很好的呢。”柳絮點頭笑道。
“記得我以前服伺小姐的時候,小姐也曾經賞過一個哈利油給我,用了果然少生凍瘡呢。”書雁笑道。
花明月一聽,恍然想起書雁曾經是江浸月的婢女,後來被賣入王府,不由問道:“書雁,你們小姐哪裏來的哈利油?”
“回主子的話,小姐的哈利油是小姐的恩客送於小姐的。小姐用不著,就把哈利油賞給奴婢了。”書雁說道。
“那你可知道,你們小姐的恩客是哪裏人?”
“是赤離人!赤離一到冬天,天氣寒冷,而他們大多是靠打獵放牧為生,手腳凍裂者很多,所以他們就用了草藥,配置動物油脂,製成哈利油,塗於手腳,就會好很多!”
書雁說道。
柳絮“噗通”跪下了:“主子,奴婢雖然會配些草藥,然絕對不是赤離細作!還請主子相信奴婢的話!”
花明月看看她,輕笑道:“柳絮,我好像並沒有說你什麼,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柳絮一咬牙,道:“奴婢知道,奴婢和紫箬姑姑走的太近,是以引起主子懷疑。然紫箬姑姑的家鄉亦是月夕,是以和奴婢走的較近,奴婢對主子,絕無二心!如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報應不爽!”
花明月輕輕一笑,說道:“柳絮,你多心了。我並不曾說你什麼,倒是你一個勁兒的撇清,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此言一出,柳絮的臉色變的煞白,隻是默默跪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正在這時,屏幽弄影一溜煙兒的跑了進來,兩人的手裏提著藥,臉色驚惶。
“小姐,小姐,不好了!”屏幽急的臉都變了色。
“怎麼了?有事慢慢說。”花明月一看兩個丫頭,很明顯的一夜不曾合眼,眼睛裏滿是紅絲。
“小姐,奴婢和弄影下得山去,卻見到處都是兵士,城裏戒嚴。奴婢問了過路人,方才曉得王爺叛變了皇上,逃出了宗正寺,現在皇上正派出三王爺四王爺,到處捉拿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