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歇息,顧佳欣這才提及前麵停頓的話題,重新開口道,“我何必這時候找印煦來做我的備胎呢,這對他不公平。”
“早知道你這麼不珍惜印煦,當初我就該把他從你手裏搶過來——”顧佳怡玩笑道。
顧佳欣從來沒見過她姐姐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跟她開玩笑,突然心裏竟不知作何感想,甚感奇特。
見佳欣一笑不笑地看著自己,她連忙解釋,“我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
“廢話,我當然知道。”臉上浮現出一絲不經意的笑容。
再聊了一會兒,顧佳欣開車送佳怡回去,時間不早不晚,顧佳怡見屋內沒光線,直覺譚澈應該還沒回家,她將今天采購的東西有條理的收拾好,這才回睡房換衣服。
卻突然嚇了一跳,大床上,譚澈橫七豎八地仰躺著,一聲的酒氣,鞋也沒脫,包扔在地上,衣服被壓得皺裏吧唧。
她在驚嚇之後,莫名地竄起一簇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人從床上猛推到地上。
可那人一點意識也沒有,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顧佳怡看著愈發來氣,半拖著他,就往衛生間裏去,打開花灑,直往人臉上衝。
那人終於在水壓的不斷衝擊下,臉上浮動出轉醒的痕跡,迷迷糊糊地發出聲音。
顧佳怡一把扔開花灑,氣仍不消,但還是拿出幹毛巾,蹲在他身邊,僵硬地擦著滿臉是水的臉。
擦著擦著,她感到那人似乎已經醒了,卻不願睜開眼睛,她停止動作,吼他,“就你這樣,我們還結什麼婚!”
譚澈沉靜了半天,才發出一絲聲音,“勾心鬥角,那幫人,拿人命勾心鬥角——”
“你說什麼?”顧佳怡聽不清。
譚澈死死地抓住毛巾捂在自己的臉上,似乎很痛苦。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施工現場,死了個人,可那幫人為了自保想要掩蓋事情真相,但我,我也不能揭露這一切!”譚澈坐起來,扯開毛巾,雙眼充血。
顧佳怡看著心疼,伸手,卻被譚澈先一步抓住。
“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誰嗎?”譚澈側臉,似乎也在控製自己要鎮定,卻也害怕顧佳怡知道後的反應。
她搖搖頭。
“莫亞正。”譚澈閉上眼睛,“如果我沒記錯,他是你的那位老鄉,今天傍晚的時候,作業過程中從30米高空掉下來,當場死亡”
“怎麼會——”顧佳怡聲音發顫,“他還那麼年輕。”
譚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用冷水澆蓋自己的頭,仿佛想要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