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開始了,你要看嗎?要看就坐下來吧!”徐晉蠻說完也不理會王子一,自顧自看起戲來。
“恭喜少爺,是個男孩!”穩婆抱著初生嬰兒喜滋滋地走了出來領賞。
徐黎瞧了眼繈褓中的孩子,臉上憂色未曾退去:“綠籬如何?”
“二姨太……”穩婆剛要開口便被旁邊射來的一道目光嚇得連忙改了稱呼:“大人平安無事……哎喲!少爺,裏頭髒得很,您怎麼可以進去呢!”
“夫君,綠籬既然無事,便不要再守在裏了。風大天涼,小心身子。”美貌少婦款款而來,溫聲細語道。
“不用你管。”徐黎全然不給麵子,連看也不看少婦一眼。
“如此……”少婦臉色一變,“祖母說徐家的骨肉不能由下人管著,讓我把這孩子養在自己名下,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徐黎瞪著少婦片刻,最終語氣不得不放軟:“既是太夫人的意思……你好生照顧好孩子。”
“是。”少婦命人抱走孩子,臉上露出一絲恨意。
之後,那孩子很快長成十歲的小少年。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總是不喜歡自己,所以他總是很努力地去做得更好,努力解做好孩子,好好練功,隻為了搏得母親的歡喜。至於父親……印象中父親甚少出現在母親的院子裏,他總是聽到母親的咒罵,咒罵那個不得好死的二姨太。為此,他也痛恨那個搶走了父親的女人。背地裏不止一次詛咒那個女人早死早超生。
“夫人,明日少將軍便要出征……”
“是麼?今日府中事多,老將軍身殞,老夫人悲傷過度病逝,忙得我都忘了日子。”歲月似乎特別照拂這個深閨婦人,沒有在她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一如十年前般美**人。
“母親,我們明日去送爹爹嗎?”小男孩抱著母親的手,撒嬌地問道。
那婦人嫌棄地將手抽出,不看小男孩一眼:“那個女人也在嗎?”
“是的……”下人唯唯諾諾地答道。
“既有人送了,我便不去了。”婦人神情冷漠,轉身離開。
翌日,人人出來送鎮遠將軍出征。他背負了所有人的希望,是大家心中的英雄。
小男孩背著母親偷偷來看自己的英雄爹爹,父子的敢情雖然淡漠,但是誰也無法不為自己有一個英雄爹爹而自豪。可是……那個站在爹爹身邊的女人是誰?
她沒有母親那般美麗,沒有母親端莊華貴,但是她的神情是那麼溫柔,看著就讓人心生暖意。
小男孩定定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有瞬間的失神。
“綠籬,你在看什麼?”徐黎柔聲問那女人,那是小男孩從未見過的父親。
“夫人沒有來……阿蠻也……”喚作綠籬的女子失落地說道。
“哼!那個惡毒女子,竟然連夫君出征也不來送送,不見也罷。至於阿蠻……”徐黎不忍告訴綠籬,她的兒子阿蠻已經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教得完全把她視作敵人。徐黎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下人說小少爺咒罵那個不要臉的姨娘。
“阿蠻,阿蠻怎麼了?”聽到徐黎提到自己的兒子,綠籬緊張地追問。
“此事等我回來再說,屆時我定將阿蠻從那女人手中奪回,讓我們的兒子回到我們身邊。”徐黎信心滿滿,對綠籬許下承諾。
兩人交談間卻沒有留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縮在牆角瑟瑟發抖,他們在說什麼?阿蠻?阿蠻難道不是將軍府的嫡子嗎?是夫人唯一的兒子,怎麼會是那可惡的二姨娘所生?小男孩隻覺得全身冰寒徹骨,因為阿蠻正是他自己——徐晉蠻。